赫連曜問道:“皓軒呢?”
“在房間里練字,失陪了。”
余州司令都不管,隨便把兩位司令給扔了到客廳里。
倆個人正面面相覷,幸好有下人來說莫憑瀾有請。
一見赫連曜,莫憑瀾就挖苦,“赫連司令,還真是桃花運呀,聽說床單都染紅了。”
赫連曜哼了一聲,“是呀,你要不要去滾一下?”
莫憑瀾豈肯罷休,“赫連兄,看到一個跟雪苼長得那麼像的女人躺在血泊里,你沒有一點心疼?”
赫連曜冷笑,“我這個人天生的善良,肯定不落忍,哪里像莫司令,親手把自己的女人給打傷扔到了水里,還……”
“赫連曜,你閉嘴。”
白長卿一拽莫憑瀾,“我們商議大事,不要理他。”
赫連曜作勢出去,“好,你們聊著,我去找皓軒玩。”
“回來,都是你惹的事兒,要是引起滬上學生大暴亂就壞了,赫連司令,算我求你了。”白長卿做低伏小,真真快要被赫連曜搞瘋了。
赫連曜坐下后翹起二郎腿,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莫司令,早上沒吃飯,來壺雨前在來盤點心。”
莫憑瀾都要給他氣炸了,“那要不要我找個姑娘給你捶捶腿?”
“這個就不要了,不過要是莫司令給捶,我也不嫌棄你手糙。”
白長卿一拍桌子,“你們兩個有完沒有?要不要我找個戲臺子給你們兩個搭伙說相聲?”
“閉嘴。”這次赫連曜和莫憑瀾竟然是異口同聲。
三個人就算在商量對策也不能阻止事態的蔓延,因為對方早就準備好了,所以第二天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全是軍閥逼死女記者的新聞,因為死者是滬上大學教授的女兒,滬上各界人事口伐筆誅,學生們更是從赫連公館到總統府來回游行,要求嚴懲兇手。
雪苼一大早兒醒來就看到赫連曜在露臺上看報紙,他旁邊還放著一杯英國紅茶,清晨的風柔柔的吹亂了他的短發,他瞇起眼睛,看起來很是愜意。
雪苼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開口,“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他沒有像平日里那樣因為雪苼的主動說話就欣喜若狂,而是淡淡的看了雪苼一眼,“擔心有用嗎?再說了,我要是抓進去坐牢就沒有人糾纏你了。”
雪苼勾動嘴角,“我覺得你該檢討下自己,畢竟是一條人命。”
赫連曜放下手里的報紙,他走到露臺的邊緣和雪苼面對面,雖然倆個人隔著的距離要有一兩米,但是他的高度他的氣勢都讓雪苼感到了壓迫,“赫連曜!”
“你叫什麼?如果不是帶著目的接近我,如果不是一早兒就注定了當個犧牲品,她會有這樣的下場嗎?”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如果愧疚后悔,那麼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但現在死的是個柔弱女子,世人肯定就把心中的天平偏向了肖雪,認為赫連曜是以權欺人把人給逼死,他有一百張嘴也辯白不了。
就像三年前,他明明是挽救了云州幾萬百姓,他明明就救了天下蒼生,但出賣和背棄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雪苼也不會因為這些不去恨他,這就是人,這就是矛盾的人生。
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色,雪苼搖搖頭,轉身走進屋里。
赫連曜看著她的側顏,總覺得早上的她更有一種勾人的軟媚,好想好想抱抱她。
“新爹爹,你看我媽媽長得漂亮嗎?”不知道什麼時候,皓軒走了出來,小小的胳膊抱著他的大腿。
赫連曜蹲下,狹長的眼睛看著皓軒圓圓的小臉兒,“皓軒,你媽媽是不要爹爹了,你別不要爹爹,行嗎?”
皓軒不太懂媽媽為什麼不要這個高大魁梧又官大的新爹爹,但是新爹爹的樣子好可憐,他伸手小手摸了摸赫連曜的頭,“新爹爹,沒人要是很慘的,你放心好了,皓軒要你,而且只要你乖,媽媽也會要你的。”
赫連曜眼睛似蒙上一層水霧,竟然沒來由的濕潤了,“真的嗎?”
皓軒點點頭,“是真的。媽媽看著兇,其實心很軟,每次皓軒只好聽話哄哄她,她就不生氣了。”
赫連曜把孩子給抱緊,“能嗎?媽媽會原諒我嗎?”
“嗯,新爹爹加油!”
赫連曜把臉貼在皓軒的小臉上兒上,皓軒覺得他的胡子有些扎人,而且他抱的好緊不舒服,但是又覺得新爹爹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憐,便嘆了口氣,有他抱著。
這些大人呀,真不聽話。
外面都要翻天了,聲討赫連曜的呼聲越來越大,甚至一些不法分子混入了游行隊伍,借機對店鋪打砸搶奪,場面甚是混亂,而總統府在此時一點動靜都沒有,態度很曖昧。
越是這個時候,大總統更把球踢出去,閉門謝客誰也不見,白長卿跑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白長卿怒了。
要是滬上混亂倒霉的還是他,他不能容許有些人這麼糟蹋他辛苦建立的城市。
這一次,他帶著人來的,卸了總統的十二道崗,直接闖入了總統的臥室。
大總統還摟著一個比他女兒還年輕的姑娘在膩歪,給白長卿拎起光溜溜的身子給扔了出去,大總統一邊抖著手穿褲子一邊喊:“白長卿,你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