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笑笑,顯然不想多說,她對曼麗說:“人呢,讓我們見見吧。”
曼麗劍拔弩張的樣子,“慢著,我們都還沒談好條件,見什麼見?”
雪苼無奈,“如果是別人我可能覺得難纏,曼麗,我們是老相識,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曼麗紅唇吐出煙圈兒,嫵媚的眼神落在石頭和小馬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那你說說我是什麼人?”
雪苼跟紅姨接觸的久了,對風塵人沒有歧視,曼麗倒是和紅姨的性子有幾分相似,所以她淡淡的說:“你是……性情中人。”
一句話說的曼麗竟然紅了臉,她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胡亂把煙蒂在煙灰缸里蹙滅,她似乎很不耐煩的說:“你這個狐貍精,搞的老娘身邊的男人都一個個都喜歡你,好容易釣個凱子朱大全,竟然還是讓你撬走了,為了你呀,他都要獨身了,到現在都沒有成家。”
雪苼挺驚訝的,“大全還沒有結婚?他年齡也不小了。”
提到朱大全,曼麗的眼眶漫上一層紅色,情緒也不對勁兒了。
雪苼很會察言觀色,她覺得曼麗和朱大全之間一定有什麼問題,就暗暗把這件事給記下來。
曼麗轉過身去,“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把我擺脫白和會那幫人。以前沒錢我就想就想著要有錢,住山上的別墅,穿豪華的衣服。可是現在有錢了,我卻渴望自由。”
大概人都是這樣,越是缺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可得到了卻又覺得不過如此。
雪苼的手放在曼麗的肩膀上,“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人了嗎?”
曼麗搖搖頭,“可惜呀,他人并不在我這里。”
雪苼勃然大怒,“你耍我?”
曼麗咧開艷麗的紅唇,“你呀,還是不明白黑道兒里的這點齷齪。我是什麼身份怎麼能隨便救你的男人?我不想活了嗎?你的男人在我干爹那里,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我干爹的老婆白夫人那里。”
雪苼擰眉,“這到底怎麼回事?”
“在這個小島上,誰不知道有個喜歡吸食男人精血的白夫人。她就跟白骨精一樣,專門挑年輕力壯的男人交好,她的沙龍在港島出名,我那位干爹也不過沾著她的光做做樣子罷了。”
雪苼頭皮一陣陣發麻,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看來男人也不差,赫連曜竟然給老妖精看上了。
“那我怎樣才能見到那位白夫人?”
曼麗的眼睛掃過小馬和石頭,“有這兩位小哥在,你還怕見不到嗎?”
小馬和石頭感覺涼颼颼的,發冷。
經過曼麗的改造,小馬和石頭大變了樣子。
石頭長得呆,戴上眼鏡穿上學生服,儼然就變成了個大學生,而小馬則是一身黑衣,黑背心外面是一件黑色夾克,隱隱看著身上的腱子肉,再加上他長腿寬肩,看起來特別的爺們兒。
雪苼也換了一件黑色緊身長開叉的旗袍,妝容艷麗,說是這倆個人的“姐姐。”
為了救赫連曜,雪苼這次是下了血本,小馬和石頭成了港島人說的“鴨”,而她則成了拉皮條的。
一輛汽車拉著好幾個人,到了白公館。
白公館到了晚上燈火通明,門口車子幾乎要停滿了,彩燈閃爍間有鋼琴聲傳來,隱隱夾雜著男女曖昧的笑聲,雪苼倒是覺得這里比醉生樓更加的熱鬧。
她拿出帕子擦擦鼻翅上的粉,扭著腰跟曼麗走進去,那高雅矜貴的氣質全然變了,帶著一種故意賣弄的風塵氣,偏偏這風塵氣里又有那麼一點尖刻一點清高,倒是把一個內地來的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演活了。
曼麗都不敢認她,心說這樣清冷的大家小姐怎麼還有這樣一面,她不知道雪苼混跡風月場有多少時間,她在模仿紅姨。
曼麗帶著他們來到了金碧輝煌的大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雪苼還是給嚇住了。
所謂的沙龍,不如說是淫窩。
雪苼腿肚子發軟,小馬和石頭緊緊在后頭跟住他,在這樣的地方可來不得一點偏差,否則就萬劫不復。
曼麗跟一個穿著寶藍色旗袍的女人耳語幾句,那女人掃了雪苼身后的倆個男子一眼,眼睛里露出貪婪的光,“夫人最近可是忙著,那天你們從水里撈起的人她一直沒有拿下,急的跟什麼似得,估計也沒有空理會這倆個人了,不過來了也好,陳夫人李太太這些一個個跟餓狼一樣,總能有的玩兒。”
曼麗故意說:“還沒搞定?這個混蛋真不識抬舉,夫人那樣的人,別人想抱大腿都抱不著呢。”
“可不是。不過夫人說這人身份特殊,也不敢用強的,不過也快了,過了今晚,他就是夫人的人了。”
曼麗一聽就明白了,這白夫人要對赫連曜用下三濫的手段。
她遞了一個眼神給雪苼,雪苼其實心里也沒有低,她就帶了兩個人,顯然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明搶,眼下只能先看看情形,要是赫連曜給人拘禁灌藥,那麼只要不危害到生命,干什麼都行。
雖然這樣決定,但是一想到赫連曜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雪苼的心就悶得疼,整個人都帶上一層煩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