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伸手就要去摸,“媽媽你疼不疼,都要流血了。”
雪苼真的要流血了,不是脖子,是臉皮。
赫連曜伸手把皓軒抱到大腿上,“皓軒,媽媽說沒事,那不是受傷了,那是給……”
“給蚊子咬的,媽媽是給蚊子咬的,皓軒要好好注意,這里蚊子特別多。”
知道赫連曜說不出來好聽的,雪苼就怕他跟孩子說是他親的。
雪苼的這個說辭皓軒勉強是信了,他感嘆,“好厲害的蚊子。”
長安憋著笑,莫憑瀾憋著氣。他都這樣了還給赫連曜生生打了耳光,顯擺他們能睡嗎?
啪的放下筷子,莫憑瀾站起來,“我去找何歡兒。”
沒有人攔他,只是長安淡淡的說:“去吧,最好跟著她回南疆去。”
“你……”莫憑瀾的臉給憋成了豬肝色,這輩子他竟然是第一次這麼狼狽。
赫連曜也放下筷子,“你去不是中計了嗎?要是真的如長安所說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可以慢慢的找人,這巫蠱之術又不是只有阿根一個人會。要是能找到解毒的方法豈不比找何歡兒自投羅網更簡單些?莫憑瀾,你是個聰明人,何歡兒要只是為了簡單的報復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長安擄走,她太了解你了,要的就是你的氣憤你的方寸大亂,然后在拿出實質的利益和她做交換,這次她來中原可是為了槍炮子彈,你不會不懂。”
他的一番話戳到了莫憑瀾的心窩子,也讓雪苼對他另眼相看。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赫連曜厲害,也領教了他的厲害。但這種崇拜是沒有限制的,你只要靠近就會不斷的發現那些令人折服的面兒,而雪苼天生的又愛英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緊緊的握住了筷子。暗暗罵了一聲賤,不過給他睡了一晚上,又恢復到以前癡迷的樣子,真是下賤。
一塊燒鵝落在她碗里,赫連曜溫柔的看著她,“別光吃素,吃點肉,對身體好。”
雪苼毫無緣由的紅了臉,她低下頭喝粥,過了一會兒,還是把那塊燒鵝肉塞到了嘴里。
全程赫連曜都在看著,一直到她把燒鵝咽下去他才開心的勾起嘴角。
還好莫憑瀾一直低著頭沉思,否則他一定又給虐到,長安倒是氣定神閑的,好像身體里有蟲的人不是她。
可是在內心深處,她對何歡兒的恨根本沒法疏解,而何歡兒又是和莫憑瀾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人,她恨她自然也恨他,現在知道這樣的結果倒是幸災樂禍,莫憑瀾,我們這輩子都注定了無法交集。
幾個人各懷心思吃了一頓飯,莫憑瀾和赫連曜飯后就去處理事情,同時派人去打探何歡兒下落。
雪苼和長安沒有事,想著要去拜訪一下Miss莊。
誰知道一打聽,Miss莊竟然住進了醫院,也就是她們所在的這家醫院。
本來還怕男人們不讓她們出去,現在在醫院就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她們倆個去了Miss莊的病房。
乍見她們,Miss莊幾乎都沒認出來,等長安喊了一聲她才認出來,頓時熱淚盈眶。
Miss莊得了重病,整個人都瘦脫了形,但是她依然保持著端莊,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身上穿著象牙色真絲睡衣,那股子高貴典雅的氣質無人能及。
“長安、雪苼,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們了。”
雪苼和長安也都很難受,長安輕輕摟住她,“Miss莊,您好好保重,我們下次來還來看您。”
“傻孩子,我沒有幾天了。我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很高興,我終于可以看到梁先生了,我要告訴他我這些年活的很好,做了許多他想做但是沒有做的事情。”
雪苼和長安都為她對梁先生的感情動容,Miss莊出身名門,十六歲那年出國留學,二十二歲成了國內著名的教育家,二十五歲嫁給了大她近乎二十歲的梁先生,當時梁先生夫人新喪,身邊還有個拖油瓶,可是她排除一切阻力甚至和家庭斷絕了關系,只可惜她只跟先生做了十年夫妻,先生因病去世,她三十五歲成了寡婦后就未再嫁,現在她四十五歲,卻已經燈枯油盡了。
Miss莊和前總統梁先生的故事是一段佳話,是每個學生向往的愛情,現在聽著她的話,雪苼只覺得悲從中來,十分的哀傷。
“雪苼,你也幫襯著汝白讓他成個家,他是先生唯一的兒子,卻無心從政,只想實業救國。”
雪苼大吃一驚,“梁汝白是先生的兒子?我不知道呀。”
“是呀,他跟阿曜從小相識,一回國就接受阿曜的邀請去幫你發展紡織廠,他給我來信說現在云州的紡織業發展的很快,云州很快就能成為國內的紡織之城。”
“阿曜?不是朱大全介紹給我的嗎?”
Miss咳嗽了兩聲,顯然她也發覺了自己透漏了不該透漏的秘密。
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說了也不保留了,“大全哪里認識他,可能阿曜不想讓你知道才這麼說的吧。”
本來這尹家的產業這紡織廠對雪苼來說都跟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卻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了這樣的事,雪苼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