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孩子,雪苼忙問道:“他昨天告訴你了?到底孩子在哪里?”
長安搖搖頭,“你別問了,我不想說。”
雪苼心里更加難過,云州,這是她們的家她們深深愛過的故鄉。在這片土地上她們曾經有過最快樂恣意的一段時光,也埋葬了她們的愛情和親人。
“還是回去看看吧,事情這麼復雜,莫伯父和寧姨又怎麼會怪罪你,而且這都是他們上一輩子的恩怨延續下來的,我們又能如何?我倒是真想去看看我爹。”
這惆悵的情緒翻滾如浪,落在茫茫的海面上。
赫連曜和莫憑瀾站在船頭,兩個男人也是感慨萬千。
赫連曜點著遠方隱隱而現的碼頭,“老莫,想當年這里是你的地盤呀,看看你離開這幾年我們云州的碼頭發展的,你服不服?”
莫憑瀾冷嗤,“你確定我真的離開了?”
赫連曜瞥了他一眼,“知道現在云州碼頭的幫會力量還是你的人,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要把云州搶回去不成?”
莫憑瀾搖搖頭,“如果真的開戰,我希望這里是不要受到戰火的侵擾。云州這幾年發展的很快,特別是紡織業,我知道這是你的功勞。但是赫連曜,這里是港口城市,其軍事重要性不需要我說,而且越是繁榮越會引人眼紅,你可要護好了。”
赫連曜一挑眉,“不如你跟我一起保護,說起來這也是你的故鄉。”
莫憑瀾深吸了一口氣,“你想找死嗎?”
“別打嘴炮,哪天我們倆個真刀實槍的打一場。”
莫憑瀾不屑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我才不要讓別人說我欺負殘疾。”
“我的腿沒事,某人心理上的殘疾才是真的殘疾。”
莫憑瀾一蹙眉,“你說的是白長卿?”
赫連曜一愣,接著笑起來,“對,就是那個王八蛋。”
石頭看著倆位司令咬牙切齒又哈哈大笑的樣子覺得非常恐怖,他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司令,船要靠岸了。”
赫連曜點點頭,“上岸,去云州。”
云州是重要的沿海城市,按照現在的國家法規,按理說它是特別市,歸中央直系管理。但是云州享受著特別市的待遇,卻是赫連曜的軍隊駐扎,市政府大不過駐軍師長,其實就等于赫連曜說的算。
因為是秘密而來,赫連曜也沒有驚動云州的市辦公廳,而是去了云州駐軍師長齊三寶的府邸。
到了府門外,除了守門的石獅子連個人影都沒有,莫憑瀾不由得嘲笑他:“看看你手下一幫什麼人,師長的府邸都沒有個看門的。”
赫連曜臉色有幾分冷,嘴巴卻不饒人,“我們的軍人不需要看門,天生的血煞護體,人神鬼都不怕。”
說完,他對石頭揚揚手,石頭忙去推開門。
剛進去,就聽到雞飛狗跳的一片喧嘩,士兵們圍起來三三兩兩的正在下注,面前放著小石子跟現大洋,好不熱鬧。
莫憑瀾更來了勁兒,“好個血煞護體的兵團,大白天就聚眾賭博,這就是你赫連曜手下的兵嗎?”
他這話說的頗為氣人,但是赫連曜竟不能反駁,看著莫憑瀾,他眼睛都要出火。
可是下一瞬間,有人替他出了氣。
也不知道哪里飛來了一只白幫黑底兒的布鞋,奔著莫憑瀾的面門而來。
是出突然,莫憑瀾憑著本能去躲,可是那布鞋似乎長了眼睛,拐著彎兒糊在了莫憑瀾臉上。
莫憑瀾的俊臉變成了豬肝色,他盯著落在地上的布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赫連曜!”
赫連曜趕緊去摸他的臉,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老莫,莫司令,你沒事吧?我看看這小白臉兒,怎麼多了個鞋拔子印兒?”
莫憑瀾氣的推開他,“這是誰扔的,誰?”
士兵們這才看到進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的,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小白臉兒還挺橫,有個就站起走過來,“你們什麼人,這里是軍老爺的府邸,也是你們隨便來的,走走,給我走。”
赫連曜一直冷冷的看著他,那士兵覺得屁股蛋兒到臉蛋兒都涼滲滲的,他轉頭找到了蹬他的人,剛要發飆腿兒就軟了,“司司令,您老人家是人是鬼?”
赫連曜氣的差點抽他巴掌,這齊三寶從成親后就越來越不靠譜了,鬧得這些手下人更他娘的不靠譜。
石頭見司令要發火,趕緊過來大聲說:“齊師長人呢,還不去叫出來,司令來了!”
這一嗓子,賭博的人都嚇出了蛋黃子,錢和小石子都不顧了,趕緊爬起來站好,赫連曜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慢慢的再算這筆帳。
石頭見士兵不動彈,“還不去叫齊三寶?”
“那個,師長他來了!”
眾人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了一陣甩鞭子的脆響。
跟著,小五爺和齊三寶一起出現了眾人的眼睛里。
小五赤著一只腳,一邊兒抽三寶鞭子一邊兒扯著嗓子罵:死三寶,你給老娘站那兒讓老娘抽個夠兒,讓你去夜來香跳舞,老娘就抽斷了你的腿兒,我看你是不是拿著你的第三條腿兒跳!”
齊三寶也沒看清都來了些什麼人,一個跳腳就躲在了赫連曜的身后,鞭子奔著赫連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