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如釋重負,原來雪苼也想到了自己想的那一層,。不過她想的更細膩,她是不管云生是敵是友都想要感化他,讓他重新回來。
傷口已經擦好,雪苼把腿輕輕放下,她看著赫連曜的眼睛輕聲說:“赫連曜,我知道把他留在身邊是很危險的,可是如果我們真不管他,他可能就徹底完了。云生還是個孩子,而且本性善良,要改正還來得及,希望你能給他個機會。”
赫連曜把玩著她耳邊的長發,“我知道。可是我怕他被何歡兒利用,畢竟這里還有皓軒。”
“我們多注意他,而且讓皓軒跟他少接觸,你不是要把他送出去上學嗎?”
這次倆個人達成了共識,沒有善意的欺騙和隱瞞,結果卻出奇的好。
都想到了這一點,不僅相視一笑。
愛慘了的人哪怕一個對視都是深情,倆個人一時間癡癡的看著,竟然忘了移開眼睛。
“爸爸,我回來了。”皓軒砰的推開門闖了進來。
雪苼慌不迭的站起來,拉了裙子抹著襯衣,紅著臉囁嚅,“皓軒回來了。”
門外壞心的小五在偷笑,她是聽到說司令和夫人在房間里才故意讓皓軒不敲門進去的,就要抓奸在床。
赫連曜偷偷的看著雪苼的大紅臉一眼,然后對皓軒說:“乖兒子,幫爸爸把水給端過來。”
趁著皓軒去端水,赫連曜捻著雪苼的手心說:“去換衣服。”
雪苼低低嗯了一聲,然后低著頭跑到另一邊去換衣服。
吃飯的時候,赫連曜出來陪了片刻就回了房間,酒席由雪苼作陪。
雪苼左邊是皓軒,右邊是云生,她一邊喂皓軒吃飯,一邊給云生夾菜,竟然全是他愛吃的。
云生的眼窩發熱,三年了,沒有人知道他愛吃這些,更沒有人管過他,他本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落在何歡兒手里的時候恨過惱過也鬧過,最后卻認了命,覺得自己就像一頭栽到了爛泥里永遠都上不了岸,卻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
最近發生的大事是一件連著一件,大家繃著的這根筋都還沒松過來,借著這次酒席,齊三寶和藍子出推杯換盞,算是把那根弦徹底給放松了。
小五饞酒,但是懷著孩子齊三寶不讓她喝,她趁著齊三寶去廁所的功夫偷偷的從他酒杯里喝了一口,還警告雪苼和藍子出不準告狀。
雪苼也是對她五體投地,“小五,你要是生出個小醉鬼怎麼辦?”
“那不正好,以后哄孩子就拿酒,也不用吃奶水了。”
她說的豪放,藍子出卻有些尷尬,微微低下頭不出聲。
小五卻想起來,“老藍,三寶說你要找個婆娘?”
藍子出點點頭,“藍某想成家了。”
“我說大兄弟,你這是想開了,那個小死丫頭有什麼好的,這事兒抱在嫂子身上,保準給你找個能生兒子的。”
藍子出天性靦腆,給小五說的臉都紅了,舉杯示意,“謝三嫂,我敬你。”
小五順溜兒的端起齊三寶的酒杯給干了,比喝白水還快。
齊三寶解手回來,看到空的酒杯就發飆了,“我的酒呢,我的酒,是不是你喝了?”
小五猛的往嘴里塞大蒜,“你聞聞,有酒味嗎?”
齊三寶啥都吃就是不吃大蒜,他忙掩住鼻子,“奇怪了,我記得出去的時候是滿著的。”
雪苼給小五打掩護,“你的酒給皓軒灑了,我再給你滿上。”
皓軒好好吃飯卻給媽媽“栽贓陷害”,頓時不服氣的反駁,“媽媽你胡說,明明是小五嬸嬸喝了,不要冤枉我。”
得,這個鍋皓軒都不背!
齊三寶一瞪眼,“趙小五,你又喝酒了?”
趙小五心虛,“我說不喝不喝,都是老藍,對,是藍子出說要我給他找媳婦,非要我喝的。”
“藍子出,你活該打光棍兒呀,我老婆懷孕了還是雙胞胎你也敢讓她喝酒,老子滅了你!”
他們夫妻耍花槍竟然把槍尖兒對準了藍子出,他好生冤枉,可是小五一直在對他擠眉弄眼讓他應承了,藍子出眼一閉心一橫,站起來大聲說:“是趙小五自己要喝的,管老子鳥兒事!”
眾人都驚呆了,齊齊瞪大了眼睛看著藍子出。
最是斯文的藍師座竟然罵了臟話還是當著孩子,這讓雪苼很猝不及防。
最是溫柔的藍子出竟然不保護女人當面揭穿了,這讓小五很猝不及防。
齊三寶剛要表達點什麼,忽然外面有人來報,“夫人,金夫人來了。”
雪苼愣了一下才明白金夫人其實是金鑲玉。
藍子出本來就站著,他往外走,“我去看看。”
“藍師座,”雪苼攔住了他,“讓她進來吧,這還是在小月子里,別在外面受了風。”
說完,她站起來,對小五說:“你照顧一下皓軒,我去看看。”
雪苼前腳剛走齊三寶就說:“老藍,你去看看呀,別讓夫人吃虧。”
藍子出快步跟上去。
這時侍衛已經把金鑲玉帶進來,這麼暖的天她身上裹著披風,可看的出來她還是很瑟縮,臉色也十分不好。
雪苼趕緊讓她坐下,“你就該好好的將養身體,這對女人來說是一輩子的大事。”
金鑲玉越過雪苼看到了她身后的藍子出,不由得心頭一痛,可是小姑娘到了現在還是要強,她對雪苼嘲諷道:“你這是真關心我還是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