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出面色一變剛要說話卻給雪苼制止,她面容平淡道,“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你來這里有什麼事?”
金鑲玉給堵了個啞口無言,她張張嘴巴,逞強的話說了沒有意思,可是服軟的話又說不不出來,愣怔了半天她赤紅著臉說:“赫連曜呢,我有事跟他說。”
雪苼不攔著,他們倆個的事本來就該他們去解決,現在金鑲玉登門,他們這樣一屋子的人倒是像在欺負人家小丫頭。
“藍師座,你帶她去見司令,我去看看皓軒。”
藍子出知道雪苼是故意在回避開,也不好推辭,他對金鑲玉淡淡的說:“跟我來吧。”
他的冷淡讓金鑲玉覺得很委屈,淚珠眼看著就要滾下來,站在那兒不動。
藍子出皺皺眉,“走呀。”
“大籃子,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金小姐,您說笑了。”藍子出冷淡有禮,真把金鑲玉當成了陌生人。
那天他把她扔在大街上她就知道回不去從前了,可被他這樣對待,她就覺得說不出的委屈。
雪苼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金鑲玉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總有些讓人悵惘的唏噓。
她又回到餐廳,小五和齊三寶正在吵吵鬧鬧吃著飯,云生倒是擔起舅舅的責任喂皓軒吃東西,雪苼放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她想起和赫連曜說的那些話,但是皓軒好像很喜歡云生,讓倆個人一點都不接觸不太可能。
房間里,金鑲玉敲門進去。
赫連曜看到她抬了抬眼簾,一句話都沒說相當冷淡。
金鑲玉就被這麼晾著,她自己覺出了尷尬,只好開口道:“你沒事吧?”
“托金小姐的福,還死不了。”
金鑲玉應該慶幸,慶幸有金大頭送金華給赫連曜讓他感情,慶幸有藍子出保她,否則就單單他害雪苼被火燒這一條,赫連曜都想把她扔在油鍋里炸了。
所以,和她合離是最仁慈的方式了。
金鑲玉也知道這次自己闖了大禍,她把合離書拿出來放在赫連曜手里,“我簽字了。”
“金華的金府給你,買賣也給你,但是兵權你沒權干涉,這合離書上寫的清清楚楚,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
“我知道了。”
出乎大家的意料,她沒有跟以前那樣專橫的大吵大鬧,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多不對,心虛了。
既然說清楚了赫連曜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行了,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金鑲玉喊了一聲,“那個,對不起。”
赫連曜終于抬起眼簾看著她,“你這是在道歉?”
“嗯。”垂下頭,金鑲玉活了這麼大還真不認識這個詞,但是這次,她知道自己欠了很多人一個對不起。
赫連曜冷笑,“既然你要道歉就該去跟雪苼正經巴里的道歉,跟我道歉,我不會原諒你。”
金鑲玉哭了,她抽抽噎噎的說:“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恨我,我也知道錯了,可我真沒想她死,我就是想換出孩子,我覺得你早晚能把她給救出來。”
赫連曜不想聽她說下去,他擺擺手,對藍子出說:“子出,送金小姐出去。”
被他嫌棄的滋味太難受了,金鑲玉終于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很重要,那就是別人的在乎。
現在沒有人在乎她也沒有人喜歡她,看到他們都歡歡樂樂的在一起,她的心跟刀割一樣難受。
跟藍子出出來,她鼓起勇氣說:“大籃子,不,藍師長,對不起。”
藍子出一臉的寡淡,鏡片下的眼神都是金屬般的冰冷,“你不需要說這些。”
“那你的意思是你們都不原諒我了?”她的小姐脾氣又有點往上上。
“金小姐,剛才司令說了,你既然覺得你沒錯就不用道歉,反正大家都不需要你的道歉,那天我都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你保重吧。”
說完,藍子出頭也不回,先行離開了這里。
金鑲玉呆呆的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侍衛走過來輕聲催促,“金小姐,車子已經備好了,您請吧。”
嘆了一口氣,金鑲玉再也沒有任何停留的理由。
雪苼出來的時候金鑲玉已經走了,她把皓軒交給小馬,自己去了赫連曜的房間里。
進來的第一件事她先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醫生吩咐了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不能發燒,就怕發燒感染。
赫連曜拉住她的手,“我沒事,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他把金鑲玉送來的合離書給了雪苼。
雪苼放在手里翻了翻,“她來送這個?”
“還有道歉。”
“道歉就不需要了。不管怎麼樣,當年人家親爹把偌大一份家業和軍隊還有如花似玉的女兒都交給你了,你卻冷落了人家三年。赫連曜,其實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赫連曜當然知道,當年雪苼在傅晏瑾手里他都要瘋了,只想要無論什麼手段都要把人給奪回來,壓根就沒有想過會對金鑲玉造成什麼,今日對她的仁慈其實就算是補償吧,畢竟事情不能兩全。
伸手把雪苼拉到懷里,他有些蠻橫的說:“那我也不管,誰讓我這輩子只對你這一個女人上心呢?負了天下所有女人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