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苼!”赫連曜的語氣很兇悍,“你都在說什麼呢?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準你有事!”
“我們不要自己騙自己了,我的病我自己很清楚,腦子里有血塊隨時可以讓人失憶、失明甚至殞命,我能沒有任何問題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對我的仁慈,其實我都不該跟你結婚,可是我自私,我想要名正言順的擁有你也想要皓軒有個名分,可是我真不能陪著你一直走下去,不能的。”
“尹雪苼,你給我聽著,我赫連曜這輩子的妻子是你也就只有你,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我都一直把你放在我這里。”他拍著胸口,眼睛里也是霧氣蒸騰。
雪苼已經不許他再說下去,抬頭堵住了他的唇,倆個人緊擁親吻,用盡了必生的力氣。
這個時候,赫連曜才覺得自己無用,司令是什麼,擁有天下又怎麼樣?他解決不了雪苼頭腦的毛病,也不能給她續命。
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下去。
第二天,許久沒正經穿衣服的赫連曜終于穿上了衣服,雪苼特意給他選了一身柔軟的布衫,看起來就像要耍太極劍的老大爺,赫連曜特別不滿意這身衣服,但是雪苼說不穿不準出門。
沒有辦法,他只好答應,誰讓他家有悍妻?今天丹尼爾醫生要給雪苼做檢查,本來雪苼說讓云生和小馬陪著她就可以,但是赫連曜還是不放心,軟磨硬纏,終于讓雪苼答應了他也去。
丹尼爾醫生是醫學界泰斗,赫連曜也不知動用了多少關系才把人給請來,他所服務的也只有雪苼一個人而已,所以一大早,教會醫院的醫生都悄悄的聚攏來,看這位醫學神話是怎麼給看病的。
今天雪苼特意打扮了一番,薄薄的闊腿西褲,圓點兒飄帶小襯衣,外面隨便披了件淡粉色開司米羊毛衫。
她極少穿這麼鮮嫩的顏色,更顯得雪白的皮膚有了少女感,粉嫩嫩的樣子很像盛放在春天里的碧桃花。
赫連曜每看她一眼都浸潤著濃濃的愛戀,仿佛拉絲一樣牽扯不斷,真恨不能把她的每一寸每一絲,都刻在自己骨子里。
丹尼爾醫生用英文調侃他太愛慕美色,雪苼馬上用英文回應,“醫生,我丈夫不是好色,他是愛我。”
雪苼英文熟練,以前在港島的時候她的英文成績第一,經常參加一些翻譯工作,而回到云州后也憑著有一口流利的英文幫尹南山做成了不少國外的生意,雖然這兩年疏落了,但是普通的對話還不是問題。
丹尼爾很是驚訝,看來東方女人不僅美更有智慧,不能小覷。
雪苼和丹尼爾進了堅持室,門無情的在赫連曜面前關上。
整個檢查過程對他來說是無比的漫長,他在門外的地面上走來走去,那樣子估計等雪苼檢查完了地一給他走出倆個洞來。
幸好時間不是很長,大約一個小時后,雪苼自己走了出來。
赫連曜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兒,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雪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剛要開口就給赫連曜抱住,他在她耳邊低聲說:“什麼都不要說,我去跟醫生談。”
其實在里面雪苼已經跟丹尼爾談的很清楚,她堅持要自己明確的知道自己的病情。
可是一般來說病人的病情要跟她的家人談,丹尼爾有些為難。
可是雪苼說服了他,她說:“丹尼爾醫生,您也看到了,我的丈夫很愛我,我們還有個可愛的孩子,不管我的病情怎麼樣我都要堅持下去,因為我想和他們在一起。”
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眼睛里光彩奪目,是對生命的尊重和渴望。丹尼爾相信這樣的人一定會笑對病魔,所以他違背了自己的宗旨,把她的病情跟她做了個深度交流。
整個過程雪苼都帶著笑,最壞的可能不過是死,既然抗拒不了,她只能淡然接受。
所以丹尼爾跟赫連曜談的時候雪苼還是堅持在場。
三個人在臨時的辦公室里,丹尼爾的意思跟上次那位醫生的差不多,如果可以,他建議雪苼冒險手術一次。
但是這個手術在國內做不了,需要去英吉利。
雪苼問丹尼爾,“醫生,如果我不做這個手術能活多久?”
能活多久四個字就像錘子重重捶在赫連曜胸口,不是他貪心,好容易再得到,他真的不能再失去。
桌子底下,雪苼握住了他的手,無聲的告訴他不要害怕。
丹尼爾遲疑了片刻說:“這個不好說,如果腦子里的血塊不擴散不轉移,那可能三五十年都沒有問題,但這是個定時炸彈,只要存在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雪苼把他的話翻譯給赫連曜,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腦子里斗爭的很激烈。
雪苼卻率先做出了決定,“生命是我的,我就自己給自己做一次主,我想跟命運賭一把,暫時不去手術,我也知道現在這個世界的科技進步很快,也許我熬過三五年,醫學技術會更發達,做這種手術的成功率更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