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看著這個人,他終于知道了何歡兒放在赫連曜身邊的內應,這個人叫阿健,是大八關的司機,這人行伍出身,本來對他也是忠心耿耿,奈何這人多情,愛上了一個青樓女人,那女人卻是何歡兒的人,把這阿健給迷的神魂顛倒就變了節。
云生沒理何歡兒,而是問阿健,“那尹雪苼呢?”
“她給齊三寶關起來了,我看要是赫連曜死了,赫連軍怕是要兵變呀。”阿健一臉的高深,好像他很懂一樣。
云生對何歡兒說:“你說過不傷害她。”
何歡兒點點頭,“那當然,不過是他們自己的人要害她,我就沒法子嘍。”
云生一激動,“我不管,我要去救她。”
“回來!”何歡兒一下就變了臉,“這個節骨眼兒你別給我節外生枝,要做什麼也要等我今晚的事辦完了。”
“你還要做什麼?”云生挑起眉,顯得十分不耐煩。
何歡兒涂著鮮紅丹寇的手指一下下在桌子上敲著,“我要去……送赫連曜最后一程。”
“你想去找死嗎?”
“放心,有你在,我死不了。”
到了晚上,何歡兒換上一身白色衣袍帶著云生等人潛入了醫院。
醫院里也有她的人,領頭的是太平間看尸體的老頭子。
這個何歡兒就跟老鼠一樣到處滲透,云州到處都是被她腐蝕的痕跡。
赫連曜的手術是明天做,何歡兒知道這肚子剖開他等不到十四天就會死,所以她今晚必須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赫連曜的印章。
把赫連曜的印章蓋在她偽造的文件上,然后從他在丹陽的軍火庫直接把那批德式武器給弄出去,這樣她才有法子回南疆。
到了這地步,何歡兒也算給逼到絕路了,雖然阿根活著不得寵,但到底是南疆王的親兒子,那些時刻想把自己踩在腳下的人肯定大做文章,到時候她只有死路一條。但有武器就不一樣了,阿根為了奪武器身亡,也算是為他父親盡忠了,她何歡兒不需要擔任何責任。
赫連曜門口的守衛都給處理了,何歡兒大搖大擺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一股子腐爛的氣味傳入她鼻端,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烏蛇蠱的威力,自己差點給熏得暈過去。
床上的人蓋著白色被單,露出的手臂血管粗大,一條條蜿蜒的青筋好像好從皮膚里蹦出來,何歡兒磔磔怪笑,“赫連曜呀赫連曜,你這等英雄人物,也有今天呀。”
被單底下的人因為疼痛怪異的扭曲著,不時的發出奇怪的聲音,何歡兒更是開心,“好了好了,乖乖把你的印章交出來給我,我幫你把蛇毒給解了。”
粗礪的聲音就像拉壞的風箱,“真的?”
“當然了,我說話算話,折磨死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好,我答應你。”
說完,被單的那只手縮回去,接著就看到被單細細抖動嗎,里面傳來衣物摩挲的聲音。
何歡兒的心跳有點快,她的計劃終于要成功了,只要能回到南疆取得南疆王的信任,就可以挑起戰火,從此他們中原永無寧日,跟著她有更長遠的計劃,一定要推翻現在的三軍閥專政的局面。
那只手終于從被子里伸出來,大手握著,并沒有露出手里的東西。
“給你。”
何歡兒鼻翼翕動,因為興奮臉頰有點潮紅,她剛準備去拿,忽然身后的保鏢喊:“公主,小心。”
何歡兒的手很快就蜷回來,她回頭一看保鏢的眼睛,又看了云生一眼,云生低下頭,竟然不敢看她。
她伸手就掀開了赫連曜蓋到臉上的被子,想要看清被子下的人到底是誰。
電光火石間,她驀然瞪大了眼睛,一條青皮小蛇躥起來直奔她而來,就算躲得迅速,還是給咬傷了手腕。
像何歡兒這種人怎麼能沒有防備?她手上帶著一副蛇皮手套,小青蛇的毒牙雖然鋒利,但也只是撕開了手套,沾著何歡兒一點皮肉。
她卻不敢掉以輕心,身邊的保鏢立刻用閉上給她的手腕劃了個十字,把毒血給擠出來,何歡兒又吞了顆清毒丹。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保鏢給她去毒的時候她已經看清了床上躺著的人不是赫連曜,而是一個尖嘴猴腮的道士,她惱恨之急,大聲沖云生喊:“你敢騙我!”
可話音剛落,床底下就冒出無數條黑洞洞的槍口,跟著門破,本來應該病入膏肓的赫連曜一身青色軍服威風凜凜的站在哪里,三顆金花的領章閃閃發光。
“何歡兒,可終于等到你了!”
即便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是局勢已經無法挽回。
何歡兒腹背受敵,卻毫無懼色,她出手如電死死扣住了云生的脖子,“赫連曜,你動一下試試,我就殺了你這個小舅子。”
云生也毫無懼色,“何歡兒,你不用在垂死掙扎了,我反正已經中毒活不了,你還妄想用我當人質?”
“尹云生,我沒對你下情蠱,我是為了讓你幫我騙你。不過你既然求死,我就讓你這位親姐夫送你上路。”
赫連曜當然不能傷害云生,只得看著何歡兒挾持著云生從病房里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