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接應何歡兒的人,早就準備好了汽車,司機就是叛徒阿健。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赫連曜,這次又是我贏。”
赫連曜冷笑,“你哪次贏過。”
時間緊迫,何歡兒無暇去體會他笑容的深意,坐上汽車瘋狂逃竄。
她和云生坐在后排,旁邊還有個保鏢,而剩下的一幫人都因為掩護她跟赫連曜的人交火開戰,估計這會兒已經全軍覆沒了。
何歡兒從衣袋里摸出一個扁扁的銀酒瓶,擰開蓋子灌了一口辛辣的龍舌蘭,酒氣上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這才有了些人氣兒。
何歡兒有心悸的毛病,每次發作都很難受,喝倆口酒才會好,剛才的一番逃竄她沒有表面的那麼冷靜,還是害怕了。
緩了一會兒,她去看身邊的云生,忽然發現他在對著自己笑。
從上車后何歡兒就把云生交給了身邊的保鏢,那人正用槍頂著云生的頭,看他笑的詭異,不由得把槍往下壓了幾分,“你笑什麼?”
云生垂著眸子,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絲紅暈,竟然是像害羞了。
何歡兒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別給我故弄玄虛。我告訴你,敢背叛我的人不會活著,等我上了船我就把你扔在海里喂鯊魚。”
云生慢慢抬起頭來,“那你覺得自己逃的掉嗎?”
“你什麼意思?”何歡兒頓時警惕起來。
云生的眼睛漆黑,此時就跟玻璃一樣反射著冷漠如冰凌一樣的光芒,“何歡兒,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麼?”
何歡兒捂住心口,她只覺得胃里一陣陣翻騰,腥氣彌漫。
她花容失色,手伸進喉嚨里,忍不住的干嘔。
云生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長,“烏蛇蠱的滋味如何?二七一四天,烏蛇出,肚腸爛,我很期待呀。”
何歡兒臉上平靜的面具漸漸皴裂,一條條深長的裂紋讓她看起來丑陋又猙獰,她吸著氣,瞪大的眼睛幾乎要蹦出獠牙來咬云生,“你,你什麼時候把蠱毒給我吃下的?”
云生勾起唇角,“清毒丹。”
剛才在醫院里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整個療傷過程又很匆忙,她竟然不知道服下去的解藥其實是毒藥。
她的人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云生把解藥給換成了毒藥。
她恨的要死,大聲嘶吼,“把他給我殺了!”
云生很是平靜,好像他真的做好了跟她同歸于盡的準備。
就在保鏢拉了槍栓的時候,開車的司機阿健忽然把車子的方向盤一轉,車子來了個大轉彎。
車上的人身體都失去了平衡,都推擠在一起,云生借機捏住了保鏢的手,子彈反射進了他自己的胸膛里。
“公主,這個阿健也是他們的人!”
保鏢最后留給何歡兒這樣一句話,頭一歪,一股子鮮血從嘴角溢出來。
忽然司機又打了一把方向盤,而且車子的速度完全失控。
何歡兒第一次這麼狼狽,她這才知道赫連曜話的意思,她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阿健跟她玩了把碟中諜,而云生則把烏蛇蠱給她吃下,她自己吞下了所有的惡果。
何歡兒是什麼樣的人,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等死,閉上眼睛,她咬牙去推門。
云生發現了她的意圖,可是要去阻止已經晚了,“何歡兒要跳車!”
司機做出反應的時候何歡兒已經從車子里滾下去,因為車子的速度很快,云生就只看了一抹殷紅血跡,很快就失去了她的蹤影。
司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車子停下,他打開車門把云生給拉出來,“司令的人在后頭,應該能抓到何歡兒。”
赫連曜的人很快就追上來,可是除了一堆血跡什麼都沒找到,赫連曜面色沉冷,他到背著手說:“搜查全城,就算把云州翻過來也要找到何歡兒這個妖孽。”
“是!”
云生剛才跟保鏢爭奪槍的時候受了傷,此時他端著受傷的胳膊走到赫連曜身邊,“她中了毒不會走很遠,而且我也確定她把云州所有的勢力都出動了,再無退路。”
赫連曜回頭看了他一眼,“去醫院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云生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友好,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雪苼姐姐呢?她沒事吧?”
赫連曜冷冷的眼神兒像刀子,似乎要從他臉上片下幾塊肉來,“云生,你要記住了,她是你姐姐只能是姐姐,你那些齷齪的想法都他媽的給我收起來,要是給她知道了,她會傷心會討厭你,明白嗎?”
云生臉色灰敗神色黯然,“你不說我也明白,我只把她當我的親姐姐,你不必吃醋。”
赫連曜緊緊剜著他,恨不能拎起這小子給他幾拳,吃醋怎麼了,老子吃醋吃的天經地義!
鬧騰了一整晚,赫連曜再回到大八關已經是黎明時分,此時卻是半黑半白,半空中漂浮著隱隱的霧氣,只是那一墻壁的薔薇花香的一塌糊涂。
赫連曜這次為了騙何歡兒上當做了一場大戲,甚至雪苼和皓軒都要客串,直到昨晚才從牢里接回來,此時正睡意深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