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讓石頭去收下,自己對他抱拳感謝,“謝謝了,白司令。”
四周一片嘩然,原來這位就是江南的大軍閥白長卿,真沒想到他竟然只身來了云州。
白長卿繼續往前走,他的樣子可沒有多和善,“赫連司令,你這速度可以呀,前頭休了金華的金鑲玉,后頭就忙著娶嬌妻,讓我看看這是誰家的女人,讓你如此心動。”
雪苼大大方方的掃過他的臉,叫了一聲白司令。
白長卿卻故意捏著下巴,“啊,你這女人怎麼跟余州司令的女人長得這般像?”
赫連曜鼻子都給氣歪了,這白長卿送了一箱破金子不仗義,這是要來拆臺,他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把雪苼往懷里一帶,他朗聲說:“只要不像你白司令的女人就行了。”
白長卿哈哈大笑,‘說的也是,這綠帽子又不是戴在我頭上。’
赫連曜真想把他的門牙打掉了,“是呀,你的綠帽子自然有人給戴。”
白長卿當然是知道他暗指余思翰曾經嫁給他那段兒,雖然都已經過去,現在提起來還是恨得牙根兒疼,他掃了一番來賓,小聲對赫連曜說:“小八來你這里沒有?”
“小八丟了?”說話的是雪苼,她很驚訝。
白長卿打量著她,看她總比赫連曜誠信些,現在看她的樣子倒是不像裝的,他點點頭,“他說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別跟我說沒見過。”
赫連曜冷冷一笑,“還真是沒見過。白長卿,做男人不能那麼渣,一面你霸著小八不放,一面又捧戲子娶美妾,而且我聽說大總統已經把女兒跟你的婚期定下來了,嬌妻美妾都有了,你還要小八怎樣?”
夫唱婦隨,雪苼也跟著說:“白長卿,你真渣。”
被罵了,白長卿卻笑的朗然,“是呀,我是渣,哪里比得上你的阿曜,竟然為了你要推行一夫一妻制。赫連曜,我等著你自己被打臉,被你華北千千萬萬的男人打臉。”
沒等赫連曜說話,雪苼先說了,“那好,白司令你就看著。社會的文明和經濟的發展同樣重要,我華北不但一夫一妻,還要男女平等,而且無論在哪里,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樣重要,我相信我華北會有千千萬萬的女人站出來挺我們的這個制度。”
白長卿揚了揚下巴,“尹雪苼,你的野心不小,還真把自己當司令夫人了。”
“要不你覺得我該當什麼?”
白長卿找不到小八,本來就一肚子氣,本想給赫連曜添堵找平衡,卻沒有想到給人家夫妻倆個一人一句懟的毫無反駁能力,氣的臉都變色了。
一看差不多玩夠了,赫連曜也就給他找個臺階下,“來人,帶白司令去貴賓席。”
白長卿不信余思翰沒來這里,他冷哼一聲,去了貴賓席坐好。
被白長卿這一攪合,赫連曜也沒再繼續講話,司儀宣布開席,赫連曜便帶著雪苼去敬酒。
本來都歡天喜地的,現在不少人心里有了異樣的心思,見到赫連曜就如同洪水猛獸。
可是赫連曜真要決定了干一件事,誰也拗不動他,而且今天是他的大婚,誰也不敢給他添堵。
敬酒的時候雪苼找不到梁汝白和余思瑤,她看了一眼雅間里的白長卿,頓時就明白了,找不到小八別看到余思瑤,她好不容易才躲開了這個惡魔,但愿別再遇上。
此時,梁汝白跟著余思瑤回了宿舍。
余思瑤不讓他送,說是赫連曜和雪苼的婚禮他不能缺席,可是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倆個人無聲走在路上,那墨一般的黑暗無邊無盡,把他們給緊緊包裹。
余思瑤面色呆滯,望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雙眼睛通紅。
這樣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了余思瑤的宿舍,一進門她從床底下拉出皮箱就要收拾東西。
梁汝白實在憋不住了,他尊重她的隱私,但是作為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她希望能替她分擔。
“阿紋”他終于開口打破了平靜,“白長卿就是你的丈夫?”
提到這個名字,余思瑤渾身一顫,她下意識的搖頭,可忽然又僵住。點了點頭,眼淚撲簌簌就落下來。
“那你……還喜歡他嗎?”
“不!”余思瑤態度激烈,“他根本不是人,就是個魔鬼!他殺了我們的孩子,我恨他,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梁汝白怕她還喜歡白長卿,那自己就毫無機會了,可是看她現在的反應,是怕是恨,沒有愛。
“阿紋。”梁汝白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余思瑤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像受到驚嚇一般抽回自己的手,她惶惶然的站起來,“不,我要離開這里,你們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那你要去哪里?”
“往北走,越偏僻的地方越好,他找不到的地方。”
“阿紋!”梁汝白拉住她的手,“你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你應該去跟他離婚!”
“不,我不要,我不要見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殺了我還好,就怕留著我折磨我。”
看著她瑟瑟發抖抱著頭的樣子,梁汝白心里疼極了,到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了什麼樣的傷害才能讓她在提起他的時候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