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心里直叫苦,雪苼慣孩子,不是一般的慣著。聽她說的好聽,但要是赫連曜真對皓軒嚴厲了,她可立刻給他臉色看。
但是還不能說她,現在呀,她簡直就是家里的太上皇。
回去后赫連曜接到一封電報,他打開一看就樂了。
雪苼湊過去,“樂什麼呀你。”
赫連曜給她,“是子出,他八月要跟蘇小姐完婚了。”
“真的呀,太好了。蘇小姐的父親是外交官,她自己也是京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和子出很配。”
赫連曜捏捏她的鼻子,“看來這內地的新政我也要加緊推廣了。”
雪苼撇撇嘴,“你呀是早知道會輸給我,所以先提前在我面前賣個好兒。”
“你這小沒良心的,我這兩天沒收拾你是皮癢了吧?”
看著他饒有深意的眼神兒,雪苼自然是知道他所謂的收拾是什麼意思,捏了他堅硬的胳膊一把,“司令大人,請正經一點兒。”
赫連曜看看左右無人,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沒法子,一看到你我就想做些不正經的事兒。”
兩個人正鬧著,手下來回報,“司令,張昀銘師長來了。”
“快請!”
赫連曜大婚張昀銘因為有事沒能去云州參加,這次聽說赫連曜回了封平他立馬趕過來,大熱天他跑了一身的汗,赫連曜把電風扇往他那邊推,“快扇扇,看你熱的。”
一陣陣涼風舒爽,張昀銘笑,“這還真是個好東西,這次的軍火里又夾帶了一匹,都高級多了,我讓人給司令送過倆臺過來。”
意思了意思,他就過來見禮,還親手送了雪苼一份新婚禮物。
他的禮物挺特別,是補血的好藥材,都是張家生藥鋪里的精品,雪苼忙道謝。
“還有一個,是小喜送給您的。”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個小盒子,遞給了雪苼。
“小喜,她現在好嗎?”
張昀銘搖頭,“青燈古佛,生活清苦能有什麼好的。”
雪苼心下黯然,她打開了盒子,發現里面是一方手帕。
小喜在晉州靜云庵出家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里張昀銘去了無數次求了無數次,她都給拒之門外,這次去是因為告訴她雪苼還活著并且跟赫連曜結婚才草草見了一面。
粗糙的布料,素色的繡線,繡的卻是鴛鴦戲水,雪苼捏著帕子想起在云州小院的時候曾經跟小喜學習繡花,結果繡出的鴛鴦跟鴨子一樣,她徹底放棄了。
當時小喜捏著她的手說:“小姐是金貴的人,您會提筆寫字畫畫,以后繡花這樣的活計交給小喜就好了。”
雪苼珠淚漣漣,“小喜你是個騙子,你說要給我繡一輩子的花,現在為什麼要絕塵隱世?”
張昀銘臉色也不好,“她現在很瘦,我都擔心一陣晉州的北風能把她給吹跑了。”
雪苼不甘心,“昀銘,你要多去看看她,我相信精誠所至。”
張昀銘搖搖頭苦笑,“夫人,并非昀銘不想,但是……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叫哥哥
聽說張昀銘是最后一次見小喜,雪苼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赫連曜拉過雪苼,“昀銘都二十八歲了,要不是常年行軍孩子都該有了。張家他是長子,哪有不成婚的道理。他父親給他定了一門婚事,秋后就要成親。”
“你也要成親?”
當年,小喜在獄中慘遭傅晏瑾的副官侮辱,她幾次尋死都給張昀銘攔下,他還表明心跡愿意照顧小喜一輩子,小喜卻覺得他只是在同情和內疚,轉身去靜云庵出了家,這都三年過去了,也沒法指責張昀銘沒有耐心,畢竟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再難改變,有時候人心比山海更不能移。
她嘆了口氣,“過些日子我去看看小喜,再勸勸她。”
張昀銘無言,他這些年能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小喜的意志非常堅決,想來這一生都是無法改變的。
其實只要她能給他一絲希望,他愿意一直等下去,可是一年一年,她的態度讓他的心越來越冷,冷的渾身都發疼,他真等不下去了。
張昀銘沒在封平多耽擱,第二天就回去了,赫連曜從春天離開夏天才回來,雖然軍務都處理了,可還是有很多事情,他天天忙,而雪苼一方面給皓軒物色家庭教師,另一方面又幫著赫連曜推行一夫一妻制。內地不比沿海的云州,那里畢竟人少,又身受西方文化的影響。
封平是千年老古都,封建思想尤其濃重,總不能真的動不動就殺人,一點點從內心滲透還是很重要的,特別是年輕人。
兩個人都忙著,一下就到了中秋,藍子出大婚前三天赫連曜就把事情給處理好了,帶著雪苼和皓軒去了金華。
藍子出一直駐守金華,現在他大婚,金鑲玉卻沒有一點動靜。
那天在醫院里她交給了他當初的玉鐲子就回到了金華,而后就再也沒有消息,藍子出也沒有刻意打聽過,只當她在家不出門兒。
藍子出家里已經沒什麼親人,但是蘇小姐出身名門親友眾多,婚前她父母也來了金華,本來倆個人像低調的婚禮反而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