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雪苼從里面走出來。
一見張老爺她行了個禮,張老爺忙還禮,“夫人,折煞老朽了。”
“張伯父,您這大晚上的不在家里休息有什麼要緊事嗎?”
赫連曜把話頭搶過去,“伯父是為了昀銘的事而來。”
“昀銘的事?可是府里那位圓圓姑娘?”
老頭點頭,“正是。”
因為張昀銘這廝一句不能壞了姑娘的名節,所以他從來不對外解釋圓圓肚子里孩子的由來,甚至對父親都緘口不言,搞的大家都以為孩子是他的,現在好了,這屎盆子扣上了拿都拿不下來。
“伯父,聽說娶妻娶德,那位范家小姐刁蠻任性,還沒嫁入張府就去指手劃腳鬧出不少的事端,司令幫著退婚也是為了張家的清譽,至于現在府里的那位姑娘……她的孩子并不是昀銘的,您要是再逼迫,昀銘這綠帽子可摘不下來了。”
老人一定嚇得瞪大了眼睛,他捂著心口有些受不了打擊,“這是真的?”
“要不昀銘為什麼不娶?因為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為了報恩可是想當這便宜爸的,您這推波助瀾,可是遂了他的心意了。”
“什麼?”張老爺差點翻白眼兒暈過去。
雪苼乘勝追擊,她知道張老爺不喜歡自己也不喜歡小喜,要是張昀銘真的要和小喜走下去那一定要讓張家的人接受她,這可是難度很大,要下血本。
雪苼搓著手一臉的為難,她看了看赫連曜,長長的嘆息。
張老爺都傻眼了,他問雪苼,“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您能說個明白嗎?”
雪苼問赫連曜,“真的要說嗎?”
赫連曜都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只覺得現在的雪苼越發的鬼精靈,但還是配合,“長痛不如短痛,你就告訴張伯父吧。”
雪苼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張伯父,您恐怕有所不知,昀銘他是個斷袖。”
“什麼?”張老爺子眨巴眨巴眼睛,沒懂。
“斷袖,就是喜歡男人。”
張老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顫抖著手指亂搖晃,“不可能,不可能。夫人你休要說笑,這個司令最明白,以前就是因為昀銘他太過荒唐,整天流連花叢我才狠心把他給送到了軍隊。”
里間的張昀銘臉都氣綠了,果然尹雪苼不會給他什麼好果子吃,斷袖?老子要是斷袖也跟余小八一樣,第一個先禍害你男人!
大概是感應到了張昀銘在罵自己,雪苼揉著鼻子往里間看去。
赫連曜也萬萬沒想到她會抖出這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但他堂堂的華北軍司令卻只能跟著編下去,“那個,昀銘他的確是有點不正常。流連花叢只是表面,我們都不夠關心他,他正是用那些嬌滴滴的姑娘掩飾他真正的……嗯,愛好。”
赫連曜說完這番話感覺自己都要瞎了。
雪苼卻趕緊添油加醋,“昀銘是個識大體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該由此-愛好,所以千方百計的想法子去戒除,可是您也知道,這是天生的毛病,改不掉的。后來他在軍中喜歡了一位軍官,可那人戰死了,昀銘心灰意冷甚至要離開赫連軍。都是司令好心規勸又到山野里去找他,為了找他還讓壞人把我抓了,這些您都知道的。”
真真假假,張老爺子哪里聽的明白,但是有赫連曜作證,他不得不信,而且兒子有段時間也是的確不正常,都給自己留了遺書,想來就是夫人說的那個時候。
見他信了,雪苼又說:“雖然為了死去的愛人昀銘要終身不娶,但為了不讓您傷心,他只好委屈了自己和這圓圓姑娘在一起,又報恩又盡孝,他想的是挺好。”
老人家撲通給雪苼跪下了,“夫人,您幫幫老頭子吧,既然不是張家的骨肉那個女人絕對不能娶。”
雪苼趕緊把老人拉起來,“可……這樣一來昀銘又是光棍一條了,難道您又要他娶什麼范家李家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這些大家小姐不好伺候,等成親后萬一發現了昀銘的斷袖之癖,這要是鬧出去可怎麼好呢?”
“夫人,求你了,他聽您和司令的話,我不求他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只要是個女的能過日子就行。當然那個懷著別人孩子的不成,張家絕對不能讓血統不純凈。”
雪苼的計劃完美,她咂著唇做出很為難的樣子,“這也太難為我了。”
“夫人,司令,您跟夫人好好說說,我們家昀銘的命就交她手里了。”
赫連曜都要憋壞了,他現在就想放肆的笑上一笑,可為了雪苼還得拿出一般正經的樣子,“夫人,你就幫幫張伯父吧。”
雪苼鎖著眉想了想,“眼下倒是有這麼一個人,叫小喜,是我以前鋪子里的管事的。這丫頭跟昀銘也算老相識,但是出身低微呀,估計配不上昀銘。”
“配得上配得上,夫人的人哪里會配不上?”
雪苼還是疑慮,“但是這丫頭也不喜歡昀銘,我還得從中撮合。張伯父,您也別抱太大希望。”
張昀銘的老爹現在是徹底六神無主,只要有個女人能嫁兒子就成,“還是要夫人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