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銘無語,他還真沒想到高貴優雅的夫人會做這等事,是給赫連曜教壞了嗎?
“夫人,您這招的確是夠損的。好在她自己不想要孩子,否則您這是作孽。”
雪苼老大不高興,“說的是什麼話?如果不是虧心,她又怎麼會如此驚慌害怕?”
張昀銘摸摸下巴,“害怕也是有的,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跟夫人一樣見多識廣。”
“張團長,我怎麼聽你這話那麼別扭呢,你是不想我管這件事了嗎?”
“昀銘豈敢,只是想問夫人下一步要做什麼。”
雪苼喝了口茶,“她一定央求你搬回別院吧,你就答應。不過你自己長點心,她給你做的吃的喝的都要注意,這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就這樣?”張昀銘覺得有點簡單。
“還有這個。”雪苼給他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張昀銘要打開,卻給雪苼攔住,“這是曼陀羅花粉,有致幻的作用,等會兒你走的時候帶點當歸紅棗雞湯,然后把藥放在里面。”
“夫人……”
“不愿意就算了,我反正覺得她不是好人,你要護她就現在把她給送走,我也就不追究事情的。”
張昀銘說過要給小喜個交代,這樣把圓圓送走不妥,他把小瓶子裝進口袋,“一切全聽夫人的。”
雪苼點點頭,“那就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圓圓等了好久張昀銘才回來,他還帶了雞湯。
“張大哥,你去哪里了?”
“給你買雞湯去了,來,趁熱喝。”
圓圓沒想到張昀銘會對自己這麼溫柔,滿心歡喜的喝下去雞湯。
“張大哥,現在孩子沒了,我也不用再打胎了。等我好了就離開封平,可是這段時間您能回去陪陪我嗎?”
張昀銘心里沒有愧疚是假的,特別圓圓又說了這番話,他覺得可能自己真是冤枉這姑娘了。
當晚圓圓就跟張昀銘回到了別院,他還特地讓人升了火爐,給屋子取暖。
圓圓似乎看到了希望,吃完飯很快就睡著了。
可是半夜,她跟夢游一樣的走出屋子。
張昀銘本來就保持著警醒,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一棵花樹下,她忽然站住,對著樹陰森森的笑。
張昀銘笑的不寒而栗。
只聽她說:“王安,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開始我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你,也給了你,但是你一窮二白,連個房子都沒有,憑什麼要我跟著你?”
張昀銘倒吸口冷氣,原來并非是她說的強迫,是勾搭成奸。她一個佛門弟子不守戒律,真是。
“我就是喜歡張昀銘,他英俊瀟灑有錢有勢比你強了一千倍,憑什麼要我跟著你去受窮?”
“你該死,誰讓你非要拉著我私奔?淹死你是便宜你了。”
果然是她,看來夫人給的曼陀羅讓她把樹當成了王安,這是跟他在對話。
張昀銘有心打斷她把人給抓起來,可圓圓忽然轉身回房,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猙獰。
她邊走邊說,“很快的,張昀銘就是我的人了,是我的。”
張昀銘握緊了手里的槍,這個毒婦又要干什麼?
*
第二天,小喜正在跟雪苼皓軒吃早飯,忽然小馬慌慌張張跑進來,“夫人,大事不好了,張團長中毒而亡了。”
“什麼?”雪苼站起來,“哪個張團長?”
“還有哪個,是張昀銘呀。”
“他怎麼會……小喜,小喜你去哪里?”
小喜腦子里嗡嗡響起了一片,她什麼都聽不到,只是回響著小馬的那句話。
“中毒而亡,不會的,張昀銘不會的。”
雪苼和小馬追出去,小馬把她給拉上了車。
在車上,雪苼一直安慰她,“你別怕,不會有事的,張昀銘命硬,他一定沒事。”
小喜臉色蒼白,嘴唇抿的死緊,她想開口,嗓子里卻給什麼死死噎住,她想要點頭,可是頭一動也動不了。
到了張家別院,小喜一個踉蹌從車上滾下來,可她l立刻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屋里跑。
屋里圍著好些人,小喜什麼都不管,她推開人群,看到了床上的人蓋著被子,臉被一方白帕子給遮住。
只有死人的臉上還蓋白帕子。
小喜的嘴唇哆嗦,抬起的手終是沒有勇氣掀開白布。
撲了上去,緊緊抱住床上的人,熱淚滾滾而落。
雪苼想去拉她,“小喜,你節哀。”
小喜掙脫開她的手,緊緊摟住床上的人不放。
不要,我不要再離開他。
張昀銘,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看我呀。
你是個騙子,昨晚還說要等我的答案,現在我就告訴你,你倒是起來聽著呀。
張昀銘,你說要照顧我保護我一輩子的,你不準食言,不準。
我的答案就是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了,你起來呀。
“小喜,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
床上的人忽然一把扯掉了白布,沖著她笑,滿口的大白牙。
小喜哭泣的表情一下僵住,她看著懷里的男人,有些懵了。
張昀銘一看玩大了,他想去人群里尋找罪魁禍首,可哪里還有雪苼的影子。
小喜忽然推開他,就要往外頭走。
原來他騙她,竟然拿著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張昀銘,你怎麼可以這樣過分?
張昀銘從床上躥起來,鞋子都顧不上穿就往外頭跑,“小喜,你聽我解釋。”
小喜哪里會聽,剛才自己的一番真心竟然是給他戲弄了去,說不上是傷心還是別的,小喜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只想快點逃離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