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番話把小馬都給說哭了,他低頭抿唇,過了半天才說:“小姐,別說胡話,你一丁沒事的。”
“我也想呀,可是……算了,不說了。”
雪苼靜靜的站在甲板上,她的眼睛看不見,可是用心再看,看到千里之外的赫連曜。
“再見了,赫連曜,也許這就是永遠。”
雪苼的眼鏡下面,像珍珠般的淚水滾滾而落。
汽笛長鳴,輪船就要收矛起航。
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雪苼轉身往船艙里走,忽然聽到岸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她的第一反應是赫連曜來了,可是轉念又苦笑,怎麼會呢,他還身負大事。
繼續往里走,可是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喊她的聲音,好像是長安。
“長安?”
小馬忽然吼起來,“小姐,是長安小姐,還有,還有司令,司令來了。”
“在哪里在哪里?”雪苼恨自己眼睛看不見,她手里的拐杖倒了,腳下磕磕絆絆。
忽然小腿一痛,她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眼看著就要摔倒。
“雪苼!”
落入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她不敢置信的去摸來人的臉,“赫連曜,是你嗎?”
赫連曜抱緊了她,“是我,我來了。”
已經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語,一句我來了足夠撐起彼此心里那座跨越山海以及生死的大橋。
雪苼雖然表現的鎮定,可這次她只治病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不會不害怕不會不緊張,她更渴望的是赫連曜能在最脆弱的時候在身邊陪著他。
可是因為封平的戰事,她只能選擇獨立去面對,把自己的軟弱統統視而不見。但關鍵時候赫連曜出現,不得不說,他又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希望。
兩個人抱在一起,也不管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緊緊的擁吻在一起。
不想分離不想失去你的消息,都恨不得把對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來往的人都看呆了,而跟赫連曜一起趕來的長安則淚流滿面,給莫憑瀾乘機摟在懷里。
汽笛在響,是促崔人離別的腔調。
雪苼推開赫連曜,她伸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你回去吧,我一定回來。”
赫連曜卻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什麼?”雪苼給他的回答震驚不已。
“赫連曜,你要冷靜,現在還在打仗,你要是走了……”
“那我也要跟著你走。雪苼,幾年前我為了這云州百姓放棄了你,當時在你的墓地我后悔痛哭,要是重來一次我絕對不負你。現在又一次考驗來了,這次我甘愿為了你放棄我所有,哪怕赫連曜是千古罪人,我也要守在我的女人身邊。”
他的話如同一陣颶風,在雪苼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赫連曜,不要,你不能這麼做。”
“不,我一定這麼做。雪苼你不用擔心,我手下還有藍子出張昀銘齊三寶他們,還有莫憑瀾幫我。你放心,封平不會有事,而我一定要跟你走。”
莫憑瀾拉著長安走過來,他對雪苼說:“你放心,我余州全力幫助封平平亂,你就安心跟著赫連曜去治病吧。”
長安拉住了雪苼的手,“就是,沒事的。雪苼,你要好好保重,我在這里等你。”
齊三寶帶著小五也來了,雪苼到這里一直沒通知他,他這一得知消息就急匆匆的趕來了,他也喊:“夫人,你就放心跟司令走吧,我們哥幾個一定把封平護的跟鐵桶一樣,保不齊你們回來都能去南疆游玩了。”
赫連曜拉起她的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好了,船要開了,我們去船艙吧。”
塵埃落地,這次赫連曜果然沒有放開她的手。
雪苼緊緊握住了赫連曜的手,她在心里對自己說,我要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
輪船揚帆起航,漸漸的遠離了人們的視線,莫憑瀾拉著長安的手放在懷里暖著,“走吧,尹雪苼一定會沒事的。”
長安哭的眼睛紅紅的,她掙脫他,“放開我,莫憑瀾,雪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我恨死你了。”
莫憑瀾看著她苦笑,“說了你就不恨我嗎?要是給你早知道,恐怕要跟她一起走吧。”
“你以為你做下了那些事,我還能留在你身邊?我們兩個跟雪苼赫連曜不一樣,我們之間隔這殺父之仇毀家之恨,還有,殺夫之仇。”
這句話挑動了莫憑瀾的神經,他的眼神黑下來,“夫?你哪里來的夫?莫長安,我才是你的夫!”
長安看著浩瀚的海面嘆了一口氣,“是嗎?我認你是夫的時候你不認,現在又說是,哪里有你這樣兩面三刀的人。”
莫憑瀾擰起了眉毛,他和長安早在幾年前就成親拜堂了,那個時候她還小,只是十八歲。
莫長安也想起了那段往事,她曾以為自己的憑瀾哥哥是良人,可以一輩子的人,哪知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空想罷了。
那一年,她十八……
第二百三十八章:穿上衣服不認賬
夜已深,連蟲兒都安睡了,可暖房內的西洋彈簧床上正上演著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隨著一聲長長的吟哦,男人終于滿足,他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密密裹住身下的女人,親著臉和唇,嘴巴里動情的喊著:“歡兒,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