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在心里說如果我不下藥你都變成別人了。
見她不說話,他摸到了她的手,拍了拍,“我在里面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出不來了,便想了很多。長安,這些年我對不起你,因為歡兒的事老是怪你。可事已至此,我不能不忘前看,既然我們都成婚了就該好好過日子,早點生個孩子讓爹高興高興,說不定他的病就好起來了。”
長安的眼睛光光的,就像上好的琉璃珠。她賭贏了嗎?原來不是郎心如鐵,只是需要能夠把他的冷硬融化的真心。
“上來。”莫憑瀾喊著。
“干嘛?”
“陪著我睡覺。”
長安平日里很是奔放,否則她也做不出給莫憑瀾下藥這樣的事來,可是如今竟然有些扭捏,“算了,你的傷。”
莫憑瀾低笑,“又不是要跟你做什麼。實不瞞夫人,現在就是你坐到我身上來,我也是有心無力呀。”
長安臉都紅起來,“你胡說什麼呀。”
莫憑瀾一雙桃花眼深處藏著誰也看不懂的情緒,“好了,不逗你,上來陪我睡會兒,這些天你肯定也是沒有睡好,看看,眼睛都腫了。”
長安躲開他的手,躊躇了一下還是上去,她伸手拽了拽被子,你躺好了,我不要壓到你。
女人的幽香頓時鋪天蓋地的把他包圍,甚至連藥的苦味都掩蓋住了,莫憑瀾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麼大的床你要壓我除非睡到我身上。”
長安還沒見過他這麼不正經過,有些心慌意亂,紅著臉推了倆下,“好了,別鬧,等你好了再說。”
勾起嘴角,帶著幾分諷刺他說:“那你,一定是等的著急了?”
長安因為太過羞澀沒有去仔細研究他的表情,只是翻身向外背對著他把被子拉高,“好了,睡了。”
他清冷的目光從她的臉往下流連到她的身體,最后鎖在最嬌美的地方,他無聲的勾起唇角,眼睛里的光芒更冷了。
長安這些日子的確是熬壞了,現在有莫憑瀾在身邊,她心也放下了,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莫憑瀾把手放在她腰上,隨后也閉上了眼睛,不過他可睡不著,心里有把叫做恥辱的火燒著他,他又怎麼能做到沒心沒肺的睡過去?
莫如前這個老狐貍太狡猾了,他以為拿過明安商行就可以掌控莫家的一切。可是這次的生死對弈讓他明白了在莫家,明安不是最重要的,有了海龍幫才有了一切。
可眼下,莫如前已經對他起了防范之心,他回家的時候就發現了家里的家丁保鏢全都換了一批生面孔,就連自己的手下陳橋都給打發到了碼頭,他現在的權利等于被莫如前架空,也好像滿口的牙給他血淋淋的拔掉。
是他太大意了,以為莫如前半死不活的呆在床上就是自己勝利了。莫如前說的對,這次就當是一場歷練,給自己個重重的教訓,凡事不要得意的太早!
不過,莫如前也不用得意,他身邊只要有莫長安,這個局,他贏定了。
長安做了個挺可怕的夢。
夢里她看到莫憑瀾滿身血朝著她走過來,她想要去攙扶他,可是卻被他推開。
他一個人腳下拖著血痕一直走,一步也不曾停留。她著急了,喊了一聲“莫憑瀾”,然后就醒了。
一張開眼睛,就看到一雙瀲滟的桃花眼。
長安的心頭一顫,明明是廝混了多年,可是在他這麼親密的注視下她竟然矯情的臉紅了。
為了掩飾自己,她故意裝著輕松的說:“你早醒了?”
“也沒,就是聽到你叫我就醒了,夢里夢到我做什麼?”
長安自然不能和他說那個夢,便遮掩道:“也沒什麼,就是夢到你了。那個,我起來了,呀,天都黑了。”
他們睡的時候不過是剛過了晌午,長安這一睡就是一下午呀。
她趕緊爬起來,“你餓了吧,我去看看廚房給你燉的什麼?”
“長安。”
長安正在穿鞋,聽到他的聲音便回頭去看。
他忽然艱難的挺起身體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能幫我洗洗身上嗎?”
“啊?”長安在他頎長的身體上遛了一眼,一想到某些內容她心里就小鹿亂撞,羞澀不已。
莫憑瀾無辜的說:“雖然換了衣服,可是身上還是很臟,還有血漬。”
長安知道他有輕微的潔癖,但還是搖頭,“你再忍忍吧,你現在不適合泡水。”
“那擦擦可以嗎?”他眼睛里的桃花水都滿的要溢出來,有點楚楚可憐的意思。
長安心里的母愛泛濫,頓時覺得自己強大無比,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就點了頭。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美男計。
莫憑瀾舒服的躺在床上,四肢打開,對長安說:“來吧。”
長安總覺得這畫面不對,怎麼感覺他像個要被惡霸糟蹋的嬌花兒呢?
她白嫩的手指在水里撥弄了幾下,“要不我讓碧桃來幫你吧?”
莫憑瀾瞇起眼睛,“你確定?”
“不太好呀。碧桃是個沒出閣的姑娘。要不讓耿青來吧,我去叫耿青。”
“長安。”莫憑瀾喊住她,“你不愿意就算了,我雖然是個男人,卻也不愿意什麼人都看我的身體。你把毛巾給我,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