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走?”
“隨便你。”說完,長安起來自己回到了大床上。
莫倒是沒追出去,還在原地看賬本。
長安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生龍活虎。
她下意識的去看露臺,早已經人去樓空。
她也不會傻乎乎的以為那個男人會看著她睡覺,起來活動了幾下,又換上一身輕便的洋服,她決定出去找吃的。
剛打開門鼻子就碰到了一大束白蘭花,她嚇了一跳。
花后露出一張白皙俊朗的臉,莫憑瀾笑眼彎彎,“起來了,剛好去吃飯。”
長安側身讓他進去,看著他把花插起來,便疑惑的問,“你為什麼要買花?”
“那天看你帶回一束,今天便去買了,生病的人看到花心情會好一點。”
長安心里一縮,她覺得自己該珍惜這難得的溫情,可還是最賤的破壞,“可是你為什麼一直不在?難道你的妹妹條件何歡接受?”
莫的眼神冷了下來,跟著喉結無聲的滾了滾,卻沒有說話。
長安知道他生氣了,卻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掩飾。
“去吃飯。”他把手一搓,放在鼻端聞了聞,還是很香。
身為男人他自然不喜歡身上香氣濃重,就去浴室洗了手。
出來看到長安還在傻站著,便問道:“都收拾好了?”
長安忽然說:“我想買船票去港島。”
“等過兩天我陪著你去。”
“我不用。”長安的聲音尖銳起來,不過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把聲音壓下去,“我自己就好了,你陪著你的歡兒吧。”
他已經好幾次提到何歡兒了,長安知道這是故意吵架的節奏,可是她控制不住,她不想看到莫憑瀾問心無愧又理所當然的游走于
這次,莫憑瀾簡直不理她,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長安掙扎,“我不去,等著你再把我當添頭給你交換好處嗎?”
終于不耐煩了,他捏著眉心說:“莫長安,信不信我把你給扔西子湖里去喂魚?”
長安脖子一耿,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可殺不可辱。”
“那好!”他忽然笑著很邪氣,手指交叉握緊,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音,
被這麼一嚇,長安挺沒有骨氣的選擇了出去吃飯。
莫是個會享受的人,他泛舟西子湖,在船上吃飯。
這西子湖畔最著名的菜就是西子魚,現釣先殺現做,鮮活美味,很有盛名。
莫不愛吃魚,不管是海里的還是湖里的,但是他還是讓人做了,給長安吃。
船上除了船夫小廝廚師,就他們,圍著小桌擺上糯米桂花藕、貓耳朵、醬鴨、東坡肉、龍井蝦仁還有給莼菜湯,還有香氣四溢的桂花釀,真是又風雅又實惠,這才是真的大俗大雅。
長安從一上船就悶頭吃,一點都不想跟莫憑瀾多說話的樣子。莫憑瀾給她倒水端茶,偶爾遞個手巾,“慢點吃,你病剛好,少吃肉。”
她故意跟他抬杠,“不讓我吃肉你別讓人做呀。”
莫憑瀾眉骨一挑,直接端起東坡肉就要從窗戶倒出去喂了西子湖里的魚。
“別!”長安伸手去搶,這東坡肉酥爛香糯還不膩,做的相當地道,可比北方的廚子做的好吃多了,長安饞的慌,怎麼舍得他倒掉?
“我聽你的,就吃幾塊而已。”
莫憑瀾把手拿回來,穩穩當當的放在桌子上。
雖然只是一盤肉無傷大雅,但長安邊吃邊覺得挫敗,莫憑瀾處處拿捏著她,她要跟他鬧脾氣,就好像三歲孩童跟父母鬧一樣,根本就不被當回事。
倆個人再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吃一個人看,直到夕陽西下。
放下窗戶的那層碧紗,夕陽的余暉淡淡灑在船艙里,也灑在長安的臉上,她光潔的皮膚就像給涂上了一層淡橘色的水胭脂,連唇邊細小的絨毛都變得瑰麗可愛。
莫憑瀾拿著濕手巾一根根給她擦著手指,因為剛才她剛吃了一包桂花糖。
粘稠的糖粉還黏在手上,很是難擦,莫憑瀾有些抱怨,“讓你少吃,你卻還是吃了這麼多。”
長安被伺候的舒服,沒計較那麼多,她瞇著眼睛說:“堂堂莫老板的老婆都吃不起一包糖了?”
老婆?莫憑瀾一挑眉,覺得這個稱呼很可愛。
長安覺得心都一陣陣的起電,她的聲音有些軟有些媚,“你放開,太臟了。”
莫憑瀾并沒有放,
長安心跳成瘋,她不知道莫憑瀾想要干什麼,這是船上,她一留神就能聽到船夫和小廝在交談,還有隔壁船上傳來的歌聲……
莫憑瀾終于是放開她,他摸摸她通紅的小臉兒,“你呀,就是嘴巴厲害。”
明明剛才動了嘴巴的是他,怎麼又說了她?長安轉過頭去,不去看她。
莫憑瀾卻把人給拉到了大腿上,“長安,對不起。”
長安掀了掀睫毛,不知道他說的對不起是個什麼意思。
為了他那天的行為道歉?還只是單純的為了剛才?長安眨眨眼睛,莫憑瀾對她來說太過高深了,就跟這變幻萬千的云霞,她看不透也看不穿。
“長安,”他繼續說道,“你知道我來你們家過的什麼日子嗎?”
長安一愣,她蹙起眉頭,她是聽娘親說過的,她把小哥哥帶回家的那天說:“長安,你這個小哥哥是非常可憐的,他沒有父母也沒有家,在外面流浪的時候都要餓肚子,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顧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