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船的時候又是一番兵荒馬亂的情景,陳橋好好看著人和行李,可等上船一看傻眼了,長安不見了。
開始他以為是給擠到了別處,到處找,找出一頭汗也沒看到人。
兄弟幾個都回來了,一起搖頭,這莫長安鐵定了是沒上船。
事態嚴重,陳橋不敢再隱瞞下去,趕緊去跟莫說了。
莫差點扔了手里的茶杯,何歡兒半躺著在床上閉著眼睛說:“瀾哥你快去找找,她孤身一個人別出什麼危險。”
陳橋忍不住說:“歡兒小姐您太好心了,您知道她今天做了什麼事兒嗎?根本是畏罪潛逃。”
“陳橋!”莫大喊了一聲,阻止了陳橋。
陳橋臉憋的通紅,卻不敢再說什麼,站在一邊兒生悶氣。
此時船已開,斷斷沒有再下去的道理,莫思慮了一會兒,“陳橋,等到碼頭的時候我下船,你保護歡兒回云州,先把她給安排在別院那里,別聲張。”
陳橋立刻說:“我去找吧,您還是跟歡兒小姐一起回去。”
莫憑瀾搖搖頭,“你能治得了她?她現在對我還有用,不能出事,回去后你就跟她爹說我們去了港島。”
說完,他溫柔的看著何歡兒,“歡兒,這樣安排可好?”
何歡兒臉色蒼白,可還是點了點頭,“瀾哥你要小心,還是帶上。”
莫憑瀾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乖,還是你懂事。’
何歡兒垂下眼簾微微嘆氣,“我倒是希望我不懂事,有時候我倒是挺羨慕莫長安的。”
“羨慕她做什麼?歡兒,我說過以后不會讓你再受苦。”
何歡兒抬起頭,眼里的陰霾已經盡數遮掩,“我知道你對我好。”
倆個人粘粘糊糊的,陳橋趕緊退出去,回自己房間后把人給分派了一下,把得力的留給了莫憑瀾。
此時,長安已經坐上了回蘇余的船。
她不甘心就這樣,總得回去問問阿沅和阿桃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要跟莫憑瀾證明她的清白,縱然這事兒是莫安排的,她也要把事實摔在他臉上。
剛才只顧著震驚和生氣了,到現在才覺得那綿長的疼痛從胸口開始向著身體的各處蔓延,幾乎連喘氣都覺得困難,她把下唇咬的血肉模糊,其實身體上有點疼還好,心就不至于那麼疼了。
蘇余隔著淮州并不遠,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就又回到了蘇余。
在這里呆了一段時間長安算是熟悉了,她上岸后雇了一輛洋車,直奔阿沅和阿桃在西子湖邊上的家。
從碼頭到西子湖路程并不遠,這一路長安都分外的緊張,幾乎要把手里的提包帶子捏斷了。
阿桃家住的是小胡同,洋車沒法子進,長安匆忙給了錢自己跑了進去。
黑色的大門緊閉,并沒有像以前來的時候那樣半開著,她雙手用力拍著門板,“開門開門,快點開門。”
但是沒有人來應,屋里安靜的過分,就連阿桃養的小鴨子都不叫了。
長安不再敲,她用力一推,門開了。
她邁步走了進去,可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
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道,幾乎要把她給熏暈了。
長安又往前走了倆步,她看了眼眼前情形,差點吐了。
原來養鴨子的小圍欄里橫七豎八躺著全是鴨子的尸體,有的頭被砍下來了,有的直接被砍成了兩半非常恐怖。
捂住嘴巴,長安強忍著恐懼和惡心感,推開了房門。
長安這輩子都忘不掉眼前看到的畫面。
阿桃和阿沅都倒在血泊里,阿桃的頭上還插著一把斧子,明顯的是被砍了,而阿沅的胸口插著一把菜刀,鮮血比鴨圈里流的要多許多。
“啊!”長安發出了一聲驚叫,這晴天白日的,有誰來告訴她是在做夢?
喊聲驚動了鄰居,立刻就有人去報了警察局,過了一會兒警察局的隊長帶著一對人馬把小院兒圍了個水泄不通,仵作驗尸斂尸,同時把長安也給帶了回去。
長安驚嚇過度整個人有點混亂不清,警察隊長也沒問出點什麼,就給她一個小房間讓穩定一下。
仵作驗尸的結果倆個人是阿桃是他殺,阿沅是自殺,初步推斷是兩個人發生口角,阿沅殺了阿桃后悔了,然后再自殺。
這個結果長安接受不了,她覺得這一定是他殺。
冷靜下來她把前因后果都給警察說了,卻沒有想到她的話又引起警察的懷疑。她一個本該在船上的人又回來了,出現在兇案現場。要她是阿沅的,那她有可能回來找阿沅給阿桃遇到發生口角,阿沅為了她殺阿桃;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有可能回來報復這倆個人,是她殺了阿沅和阿桃。
長安給這幫草包差點氣死,“我哪里有那麼大的力氣殺人,麻煩你喝水喝到嘴巴里別喝到腦子里。”
這位隊長姓丁,被長安罵的上了火,“你自己頭上有傷一定是爭執時候造成的,還要抵賴嗎?把人給我押下去,你這個刁婦,要是等我證據齊全了就給你上大刑,看看你說不說。”
長安都想不到自己頭上的傷竟然成了這麼可笑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