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想著她臉越是紅,心里唾棄著自己的不知廉恥。可男女之事本來就是這樣,食髓知味后不管是男女都會上癮的,就算倆個人心很難在一起,但異夢也可以同床,不過沒有心的交流在過后之后空虛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莫憑瀾才把她的手給拿出來,看了看,還是有點紅。
他問她:“還疼嗎?”
長安搖頭,“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這船上沒有什麼藥,只能先忍著,幸好沒燙好水泡,以后要喝茶喊人便是,不要自己動手。”
長安點點頭,“知道了。”
莫憑瀾把茶吊子從爐火上拎下來,小茶壺里沏了茶,上好的龍井香氣四溢,滿了船艙。
此時北方已經深秋,南方卻剛剛有些涼爽,風從掀開的綠紗窗里吹進來,裹著一股子橘子的清香,原來他們的船的地方岸上是一片橘子園,此時青紅的橘子點綴在翠綠的葉子中間,香氣彌漫。
長安低眉順眼的坐在小幾前,纖白的手指端著雨過天青色的汝窯茶杯,嫣紅的唇輕輕吹開水上的浮沫兒,端的靜若處子,可以如畫。
莫憑瀾似是看癡了,他忽然想時光就此停留,永遠飄蕩在這江湖之上。沒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也沒有倆個人之間的誤會傷害,只愿時光靜好與她相守。
長安早就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這也算是老夫老妻的,就這樣被看的不自在,她剛要說話,忽然船艙外被伙計敲了幾下,跟著人進來,端進一盤橘子。
雪苼喜歡吃橘子,長安也跟著她吃上了癮,此時看到青紅不勻的橘子,便覺得嘴里漫上了酸水兒,忍不住食指大動。
莫憑瀾問道:“這是哪里來的?”
伙計回道:“跟岸上的果農買的,少爺和小姐您都嘗嘗,這里的橘子在全國都是有名的,以前都是給皇帝上供的御橘。您別看有些還青著,果農說其實很甜了。”
他說著話,莫憑瀾已經剝開一個,撕去白色筋絡,遞到了長安的唇邊。
長安也拿起了一個,可沒等剝開他的已經來了,當著下人雖然這樣曖昧些,但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便張嘴含住。
一咬下去,八分的甜兩分的酸,一股子清清爽爽的味道溢滿口腔,把長安這些日子消沉下去的味蕾給勾活起來。
丁香小舌舔著櫻花色的唇,她露出一抹甜笑,“好吃。”
她的樣子一分不錯的落在莫憑瀾眼睛里,他盯著她的紅唇,喉結上下滾了滾,身體有些發熱。
又塞了一瓣給她,他對伙計說:“小姐喜歡,你去多買點。”
伙計忙說:“買了倆大筐,再多怕壞,到了大輪船也不好托運。”
“這也夠了,兩大筐呢。”長安眼睛里有光,顯然很喜歡。
莫憑瀾捏捏她的下巴,“喜歡就好,不過這也不能多吃,會上火的。”
下人退下后長安便不喝茶,光吃橘子。
她不用動手,都是莫憑瀾剝好了喂給她。
她擺手,“你自己吃,我自己來就好,這樣吃才夠味道。”
莫憑瀾忽然隔著小茶幾湊上前,薄唇碾著她的唇舔了幾下,然后把她嘴里剩下的一半給勾走了,然后邪氣的挑挑眉,“我喜歡這樣吃。”
長安嘟起嘴巴,沒有察覺到其實有點撒嬌的意思,‘你這人,一大堆在那里,非要搶我的吃。’
莫憑瀾心頭的感覺就像吃了這橘子,有酸有甜十分的受用,粗礪的指腹抹過她站著汁水的下巴,然后在她的注視下放在了嘴里。
“你……”
莫憑瀾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這樣才更有味道。”
長安有些惱,不為別的,惱他掌控自己的情緒,“什麼味道?”
“你的味道。”
本來也沒有什麼,可是他深深的看著她的眼睛,桃花眼里的桃花幾乎要把她給溺斃,“騷。”
“你……莫憑瀾,你真是欠揍。”長安爬起來想去打他,卻給他一把扯在大腿上。
這船艙里鋪著柔軟的毯子,他的腿倒是的多,長安不安的掙扎,卻給他橫過身體的手臂按住。
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他按著她的軟說:“別動,你現在身體還沒好,我不想傷到你。”
長安自然感覺到,她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何歡兒,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這般嬉鬧過,現在做坐著的腿是給何歡兒坐過的,她惡心。
這樣想著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推開他幾步跑出去,掀開簾子跑到了船頭上。
中午吃過飯,江面上忽然起了風,跟著天黑的跟墨潑了一樣,空氣里腥氣濃重,眼看就是一場大雨。
船夫一看嚇壞了,這走水路最怕的是這樣的天氣,輕則翻船,厲害的人和船都祭奠了水龍王。
船夫實在不敢冒險,請示了莫憑瀾,決定找個小碼頭靠岸。
到了碼頭的時候豆子大的雨點已經砸下來,長安在風里跟雨傘一樣被吹的東倒西歪,莫憑瀾忙把人給背起來。
伙計給他打著傘,好容易找到了一處打漁人家的房子避雨。
這里是小碼頭,前段時間中央軍和一幫子拼湊起來的雜牌軍砸壞這里開了一仗,結果幾十戶人家都逃難去了,這屋子又冷又,真可以說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