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何歡兒。我和她其實沒做什麼,給我點時間讓她獲得新生活,我不會娶她,當時那麼說只是想把她從蘇余給騙過來,你也知道那個姓姜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倆個人之間沒什麼?不要娶妾?長安咀嚼著他的話,很用力還是聽不懂。
他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信,“不如我們規定個時間,新年,以新年為期好不好?”
到新年,還不到倆個月。
“但是你要答應我,這倆個月里要靜觀其變,不要去打擾歡兒的生活好嗎?”
長安在腦子里細細琢磨。
如果這是真的,她倒要看看莫憑瀾要怎麼做,如果真的棄了何歡兒,那豈不是最好的結果?
她受了這麼多苦,現在想來放棄也十分不值得,不如就再看倆個月。
她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莫憑瀾摸著她的頭發,“我就知道你是個乖女孩。長安,把衣服換上,我看看。”
長安哪里會給他臉?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她說:“我睡了,請你出去。”
“長安……”莫憑瀾難得這麼溫柔,他身上還光著,此時也往被窩里擠。
兩下往來,長安很快就氣喘吁吁,她發怒的聲音嬌軟,“莫憑瀾,你無恥。”
“褲子都脫了,你還要我去哪里?”
本是冬日午后,房間里溫暖如春,剛才還忌憚莫憑瀾的波斯貓去而復返,見長安攤開了被子也跟著跳上床,小肉墊子的腳踩呀踩,總覺得腳的觸感不一樣,而女主人的叫聲更是讓貓費解。
很疼還是很舒服?
它學著也叫了一聲,“喵嗚。”
被子里忽然探出個男人的頭,一巴掌把它給拍下去,“滾一邊兒叫一春去。”
貓只好跳到椅子上,對于屋里的怪異動靜裝作聽不到。
從這個午后開始,倆個人的關系又發生了改變,莫如前其實對他們的分分合合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憋著一口氣不說而已。
兒女事還是自己解決的好,他怕自己管多了反而招來仇兒,他現在對莫憑瀾越來越看不懂了明明他現在已經大權在握卻沉住了氣,難道他是知道自己手里的……
這個,他總要傳承的,而且他更需要一個能保護了長安的人去面對以后可能發生的事情,雖然他和郄寧為了孩子們的未來已經做了很多努力,但是那個黑暗勢力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了,他也不知道。
不是他好心更不是他為了贖罪,收養莫憑瀾其實是他和郄寧不得已的計劃,這些孩子既然都是天女會的后代,就逃避不了他們的命運。
莫憑瀾,他不但要他成為狼,還要成為最厲害的狼王,這樣才能保護好長安。
可是養狼是個很危險的事情,一旦他成了狼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殺掉飼養他的獵人。莫如前覺得自己死是罪有應得,但他希望在死前莫憑瀾和長安能有真感情甚至生兒育女,那麼他就不會傷害她。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算盤,都理智的撥動每一顆珠子,唯有長安做了這算盤上的珠,亦無所估顧的付出了全部的感情。
要到年底,莫憑瀾分外的忙,要忙商號還要忙碼頭,每天回來都是深夜,聽下人說他有時候忙的飯都顧不上吃。
長安既然決定再給倆個人機會便對他好些,這天廚房做了牛肉餡兒包子,長安便帶了幾個給他送去,順道去尹家的錦繡坊里問問雪苼什麼時候回家。
馬車在明安商號門口停下,她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了進去。
她帶著黑色禮帽,又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高挑的個子看起來像個闊少,伙計過來招呼,都沒認出她。
長安偷了個空,溜進了內堂的經理辦公室。
門沒有關嚴,長安想給莫憑瀾個驚喜,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可看到里面的情形她差點扭頭走了。
原來,何歡兒在這里。
她做了很多好吃的,此時正一樣樣的從食盒里拿出來放在茶幾上。
而莫憑瀾坐在西洋真皮沙發上,手摁著額角眼睛看著面前的菜色。
長安壓住了想走的念頭,她告訴自己,莫長安,你別沖動,要是真走了就等于不戰而敗,她何歡兒又不是洪水猛獸,他們有救命之恩年少時光,你和莫憑瀾有夫妻情分,不到最后又怎麼可以分勝負?
所以她盈盈一笑,也不看何歡兒,只是對莫憑瀾說:“喲,吃上了,我這還緊趕慢趕的,怕你挨餓。”
乍見她莫憑瀾有幾分驚訝,不過他這樣的人喜怒都不形于色,對長安招招手,“過來坐,給我送了什麼好吃的。”
長安直接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吩咐碧桃把食盒打開,雪白的包子還冒著熱氣兒,聞著就有一股牛肉味兒。
何歡兒皺起眉頭,“牛肉包子?瀾哥不吃牛肉。”
莫憑瀾不吃牛肉嗎?長安并不知道他的喜好,但是上次廚房做的鹵牛肉,他吃了。
所以她也不說話,只是笑著看莫憑瀾,“還有一碗八寶粥,還有酸蘿卜。”
莫憑瀾搓搓手,“正好,我就想吃點熱乎的,你包子帶少了,我估計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