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明目張膽,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雪苼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概自己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吧,喜歡素色衣服冷冷清清的不愛搭理人。
可是何歡兒長得是那種小嘴尖下巴的柔弱模樣,繃著嘴角的時候總像跟誰再生氣,看起來挺好玩的。
她對長安說:“我要是這幅鬼樣子還不如去找根兒拉面吊死算了,少拿我跟她比。”
長安笑了,“你不跟她比她跟你比呀,不過……”上下打量著雪苼,“現在更不一樣了,我們的雪苼大才女腹有詩書氣自華,而且更加的時髦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洋裝,雪苼笑道:“那更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她們在這里把人給編排了一番,何歡兒卻沒有看到她們,她眉目間有些焦急,顯然在等人。
長安倒是對她等的人有了興趣,以前莫憑瀾在商號里忙她總以為他是耗在紫薇園,現在在商號里工作了才知道他基本上一天到晚除去必要的應酬都在商號里,而晚上跟自己回家,那應該冷落何歡兒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竟然在這里跟人約會,對方會是莫憑瀾?
但是很快的就有了答案,從那邊的樓梯上來一個男人,油光水滑的大背頭,一身花呢西裝大頭皮鞋故作瀟灑,儼然一個花花公子的模樣。
見到何歡兒他的手不規矩的搭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把她給帶入了包廂。
雪苼指著他們的房間,“這何歡兒還重操舊業了?”
長安搖搖頭,“不能吧,她現在住在紫薇園,丫鬟仆婦小廝一個都不缺,莫憑瀾肯定每月都給她錢,還不至于要她賣身養活自己,除非……”
“除非她自己不甘寂寞?”
長安眨眨眼睛,“就你知道我。”
“可這樣的她莫憑瀾知道嗎?”
長安搖搖頭,“他眼里的何歡兒冰清玉潔出淤泥而不染,真真比那愛蓮說里的蓮花還純潔,要是給他看到她這……”
想到這里,長安來了主意,她快速掏出包里的鋼筆,在記事本上寫了個便簽兒,然后喊來服務生讓他送去明安商號。
雪苼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你要通知莫憑瀾?”
“對,讓他自己來看看。”
雪苼卻覺得不妥當,“長安,那包廂里面的情形我們并沒有看到,這樣太冒失了。”
長安冷哼,“剛才那情形我們都看到了,就算是留過洋的女人也不會那麼開發的跟男人拉拉扯扯,而且她初到云州,又不認識什麼人,除了做生意,怎麼又能跟人這樣的地方吃飯?”
雪苼也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雖然覺得猛撞,但到底是她自己的家事。在這段感情里長安給困的太久,如果有個突破口能改變這三個人的窘況,還是值得一試的。
原來西皇也不是只有西餐,洋鬼子做生意懂得變通,西皇現在也做中國菜,而且還有火鍋。
點了好些菜,長安往銅火鍋里扔牛肉,“快點吃,一會兒莫憑瀾來了怕沒時間了。”
雪苼覺得有點道理,倆個人好久沒在一起做“事”了,竟然有幾分興奮。
莫憑瀾來的很快,雪苼只吃了個半飽。一進門兒他就伸手摸長安的頭發,“吃火鍋也不把頭發盤起來,要涮頭發吃嗎?”
長安看了雪苼一眼,雪苼只好硬著頭皮說:“聽說何歡兒找到了,不如一起大家吃個飯?”
長安不由得翻白眼兒,多少年了雪苼還沒有學會說謊,都知道她不待見何歡兒,現在這樣太假了。
其實只要從她嘴里提出何歡兒這個名字莫憑瀾都會懷疑,他看著雪苼寓意深刻的說:“不必了,你不喜歡她何必要為難你自己。”
“那她最近在干什麼?”長安也不是個會迂回的人,直接說了。
莫憑瀾蹙眉,“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
“我們剛才看到她了,就在這層樓上,跟個男人在一起。”
莫憑瀾眉頭蹙的更深,“長安,我知道你不喜歡歡兒,但請不要隨意揣測她,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長安什麼都沒說,莫憑瀾已經給頂了回來,那種態度明顯的偏向何歡兒,這個雪苼看的一清二楚。
她心里不由得替長安委屈,雖然這個時候她攙和進去不好,卻還是說話了,“莫憑瀾,你能不能聽長安把話說完?她只說看到了何歡兒和個男人在一起,在一起干什麼她沒說也沒猜,你又憑什麼認為她就是說何歡兒的壞話?”
雪苼嘴巴厲害莫憑瀾早就知道,但倆個人真正杠起來的時候不多,此時方知道這個所謂的厲害還真不是須有其名。
莫憑瀾很坦然,“你們的意思我難道還不明白?要說她準沒好事。”
“呵呵,你倒是明白。”
長安看不得他們兩個吵架,她站起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莫憑瀾,要是何歡兒背著你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早知道還好些,你總不能等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綠了吧?”
莫憑瀾瞇起眼睛,“長安,我和她沒什麼關系,綠帽子也給我戴不著。”
見他們要吵起來,雪苼倒是又來當和事佬,“去看看吧,我覺得那男人也不是好人,萬一何歡兒吃虧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