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總算和氣氛緩和下來,莫憑瀾站起來對長安說:“帶路吧。”
長安對雪苼說:“你先吃著我們去看看。”
雪苼哪能讓她自己一個人,雖然還不知道她在蘇余的危險遭遇,但總覺得莫憑瀾和何歡兒在一起他們就是一家人了,她不能讓長安落單。
三個人來到了何歡兒所在的房間門口,剛巧走過來一個服務生,莫憑瀾就讓他打開包間門。
莫憑瀾想的多,要是里面沒事他就推說服務生帶錯了房間。服務生認識他,自然不敢拒絕,也沒敲門就推開了門。
屋里的人沒有防備,正玩的火熱,何歡兒被壓在男人的身下大呼救命。
莫憑瀾眼睛都紅了,上前就把人給拉起來照著臉咣咣兩拳,那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門牙就掉了。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牙,漏風的嘴巴開始罵,“你是什麼人,敢打老子!”
莫憑瀾對著他的肚子又是一腳,“我打你又怎麼樣?我殺了你!”
何歡兒撲到他懷里,“瀾哥,不要鬧出人命,今天這事兒是我自找的,我活該。”
她蓬頭散發凄凄慘慘,不僅男人見了生出保護欲,就連長安雪苼都覺得她今天確實可憐,也有點驚詫她的擔當,竟然自己攬下了所有的錯誤。
細問之下才明白,原來何歡兒去琴行修古箏的時候聽說有家戲院要收彈古琴的,她正想找工作便讓店家給薦了去,這男人便是戲院的經理,本來是何歡兒請他吃飯談工作的事,沒想到差點被男人給侮辱了。
她想要找工作養活自己,這確實讓人很意外。
莫憑瀾臉色一陣陣的發青,抬腳碾住按男人的臉,“哪個戲院子的?”
男人口齒不清,“福,福安戲院。”
“來人!”莫憑瀾喊了一聲,陳橋帶著人就闖進來。
“把這個人送到警察局去,就說他偷了我的錢袋,還有,讓人送夫人和雪苼小姐回家。”
他吩咐完了陳橋,脫下披風裹住了何歡兒,把人給抱起來就走。
雪苼瞪大了眼睛,這還當著長安的面就這樣了,簡直太不尊重了。
人都走了,長安去拉她,“走吧,人家都走了你還傻站在這里干什麼?”
雪苼簡直要驚呆了,這還是她認識的莫長安嗎?
她認識的長安鮮衣怒馬恣意笑鬧,是個眼睛了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是現在她竟然能眼睜睜看著莫憑瀾抱走何歡兒卻沒有絲毫過度反應。
這里人多,她也不方便再說什麼,只是在拉起長安手的時候發現她手心冰涼,可見不是全然沒有感覺。
到了外面,她才發現馬車竟然沒有了。
下人過來說:“夫人,歡兒小姐受到傷,少爺用馬車送她回家,我給您去雇輛洋車。”
長安一擺手,“不用了,我們走走就行了。雪苼,愿意陪著我走一程嗎?”
雪苼微微一拎大衣的衣擺,‘榮幸之至。’
長安給她逗樂了,只是那笑容在云州城青黛色的天空下顯得格外蒼白。
倆個人刻意選了清靜的小路去走,身后有兩個保鏢跟著,不遠不近方便她們說話。
雪苼往后看了一眼,“你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長安微微一笑,垂下的長睫毛擋住了眼睛里的落寞,“說什麼呢,你都看到了。
我都已經準備接納何歡兒當平妻了,又怎麼會計較這些?”
“長安!”雪苼忽然停住了腳步,她帶著黑色羊皮手套的手抓住了長安的衣袖,“長安,我們離開他,他愛娶幾個就幾個,跟你無關。”
長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自由飛過的海鷗,“離開?去哪里?”
“去……出國。我們去法蘭西,那里有更高更遠的天空,我們去看塞納河,去街頭喝咖啡曬太陽,總之你會認識更多更好的男人,何必要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
“可是……”她的聲音緩慢悠遠,完全不像莫長安,“我已經折斷了翅膀,我的心我的魂我的所有愛和思念還有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他。現在離開了,不是更便宜了何歡兒?”
“你不能負氣,因為這要賠上的是你的青春和愛情。長安,你聽我這一次。”
長安甩開她的手,一口氣跑出去很遠。
她大口呼吸著讓肺里都結冰的冷空氣,吞咽下委屈的淚水,然后彎下腰沖雪苼喊:“晚了!”
一句晚了道盡了長安的心酸。
雪苼,如果我在沒有給莫憑瀾下藥之前能醒悟過來就好了,可是現在糾纏至深,關系著我爹和莫家,我走不了。
雪苼又何嘗不明白,她穿著半根皮鞋走路的時候并不是很穩當,身體幾乎是撞在長安懷里,“算了,我什麼都不說了,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長安把她緊緊抱住,“謝謝你,雪苼,這輩子有你我也值了。”
心中有千言萬語,可嗓子里卻像給一根細長的魚刺緊緊噎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她忽然對雪苼說:“雪苼,我想買車,汽車,去哪里可以訂到?”
雪苼想了想,“云州最大的商號自然是你們家的,但是車我們這里沒有要去港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