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說:“興許是離開了,我們去辦公室找找吧。”
長安點頭答應了,眼看著伙計把倉庫的門鎖上,最后離開的時候她還擔心的看了一眼。
整個商號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何歡兒的蹤跡。
長安找煩了,心想她一個大活人,又在自家的地盤上,能出什麼事?還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管她。
清理好自己的東西,她穿上大衣也回家了。
晚上,吃了晚飯后她懶洋洋的靠在貴妃榻上玩貓,外面北風撕卷著雪花似乎要把房子吹倒,她縮了縮脖子,好冷呀。
這暴雪來襲,那些窮苦人家可遭殃了,茅屋草房估計要凍死不少人,這年也沒法子過了。
這一晚,莫憑瀾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長安輾轉一夜不能成眠,天剛蒙蒙亮就披著被子起來。
看到屋里有亮光,碧桃趕緊過來伺候,“小姐,這都不用去商號上班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長安往外面看了看,白茫茫的一片其實什麼都看不清。
“少爺呢,他昨晚沒回來?”
碧桃抿著唇偷笑,“您這是關心少爺呀,不過他確實沒回來,估計雪太大給困在哪里了吧?”
長安抿抿唇,“你給我準備一下,我要梳洗。”
碧桃去倒水,長安趁機往外頭走了幾步,雪倒是停了,但風還是刮得樹枝簌簌亂響,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太冷了。
吃早飯的時候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莫如前這幾天病又犯了,基本一天呆在房間里不出來,長安自己食之無味,草草喝了一碗粥。
這一放年假她反而渾身的不適應,盯著外頭看了一會兒她決定要出去。
碧桃趕過來,“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去商行看看。”
“都放假了您還去那里干什麼?”
“你別管了。”
長安剛要出門,忽然看到小海打外面回來,他見到長安就說:“夫人,少爺讓我跟您說,您今天哪里都不許去,在家里等著他。”
長安皺眉,越發覺得這事兒詭異,“他人在哪里?”
“少爺在醫院里,昨晚找了歡兒小姐大半夜,最后從倉庫里找到的,找到的時候都凍僵了。”
“什麼?”長安捏著手袋的手指狠狠勒了一下,疼得她一蹙眉。
有什麼在腦子里高速運轉,卻又跟不上節奏,抓不到一絲痕跡。
小海傳達完莫憑瀾的話也不多做停留,立刻就跑了。
長安站在雪地上,半天都沒挪動一下。
“小姐,小姐,咱回屋去等吧,外面太冷了。”
長安忽然抓住碧桃的手,“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我明明到處去找過了,根本就沒有人,她又怎麼會被關在里面?”
碧桃給她抓的很疼,她害怕的說:“小姐,你冷靜些,要不要我去把雪苼小姐請來?”
提到雪苼的名字長安才冷靜些,她搖搖頭,“不用了,這是我的家務事,何苦把她給拉下水,我們先進去。”
長安進屋后也是惴惴不安,她來回走動希望自己冷靜下里,可是越想腦子里越是亂,有幾次沖動想親自到醫院里去看看。
但是不能去,她告訴自己要穩住,這次的事件絕對不是什麼意外,她能感覺到陰謀的黑洞已經打開……
傍晚十分,莫憑瀾終于回來了。
他一進門兒就把披風扔給碧桃,然后頭也不回的吩咐,“莫長安,跟我來書房。”
這等的嚴厲,就是碧桃都看出了不對,她有些擔心的抓了長安的手,長安對她搖搖頭,“沒事。”
其實她心里也怕,但怕又有什麼用?她深吸了一口氣,跟上莫憑瀾的腳步。
書房里,莫憑瀾正捧著一碗冷茶灌下去,似乎這樣才能平息他的火氣。
可轉頭看到長安站在門口,那股子剛被壓下去的火氣又重新燃燒起來。
“莫長安,我知道你容不下歡兒,三番五次加害她我都忍了,可是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
這一天的猜測終于落到了實處,果然莫憑瀾把何歡兒的意外算在了她頭上。
長安冷笑,“是何歡兒說的?說我把她給關到倉庫里?莫憑瀾,你就聽信那個狐貍精的謊言吧,早晚害死你。”
莫憑瀾目光沉痛,“長安,我給你機會的,可是你不但不知錯反而變本加厲。歡兒從來都沒有說過你什麼,可一切都是明擺著的,當時倉庫的人只有你們倆個,不是你還是誰?”
長安的心一點點下沉,都說莫憑瀾精明睿智,可是他在她眼睛里卻是個糊涂蛋。只要關系到何歡兒的事情,他從來不問青紅皂白,總把他以為的當成事實。
就像幾年前七步街那件事,其實真像不是那樣的,但就因為他那樣以為,她才賭氣應下來,這次她不會那麼傻了。
“莫憑瀾,你說這些不過是你的臆測,你有什麼證據?再說了,店里的伙計可以作證,我跟他到處找何歡兒,我們把倉庫找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
莫憑瀾看著她的眼睛越發深邃,眼底似乎有冰霜,“這就是你的聰明之處,你故意找伙計跟你一起找人混淆視聽。”
“可何歡兒她自己呢,她不會喊嗎?”
“你都把她給打暈了扔在地下倉庫里,她怎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