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剛要去吃飯,忽然聽到前面兵荒馬亂,接著一個小丫頭跑過來,“韓爺,莫家的人找上門兒來了。”
長安一愣,停下了步子。
她一推韓風凜,“你快藏起來,他們是來找我的。”
“來了正好,我正想要見見莫憑瀾呢。”
韓風凜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當縮頭烏龜,他不動卻把長安急壞了,“韓風凜,算我求你了。”
看到她眼睛紅紅要哭的樣子終于罷了手,他劍眉緊蹙,“莫長安,你這是欠我的,可要記好了。”
長安也不管他說什麼胡亂應著,看著他走進屋里才放下心。她拽拽衣服裝著要往外頭走,結果跟莫憑瀾正好撞在一起。
莫少今日穿著一件袖口領口都鑲著白色狐貍毛的長袍,也沒有披大氅,但是看著他的臉色估計不用穿,火都火大了,還會覺得冷嗎?
他的身后呼呼啦啦跟著大約二十個人,手里都拿著家伙。
長安蹙眉,“你們這是干什麼?打家劫舍?”
莫憑瀾越過長安的肩膀看著那扇關著門的屋里,故意提高聲音說:“當然是來抓縮頭烏龜的。”
長安走到他身邊,“你別沒意思,我人在這里,你還想怎麼樣?”
“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誰,長安,你別攔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巴里冒出熱氣,可是偏偏讓長安周身發寒。
“莫憑瀾,你不準去。”長安伸出雙臂攔著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他日八臺大轎娶你過門
長安越是攔,莫憑瀾看那扇門的目光就越冰冷,他一把推開了長安,“看好夫人。”
陳橋身后要來抓長安,卻遲了一步,長安從一個手下手里奪過一把刀,橫在了自己脖子上。
陳橋一腳就把那人給踢趴下,“慫蛋,女人都能從你手上奪走家伙,你以后在家繡花別出門了。”
莫憑瀾的眸子緊緊瞇起,“長安,把刀放下。”
長安勾唇一笑,竟然讓園子里的紅梅都失了顏色,“莫憑瀾,我不跟你開玩笑,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
莫憑瀾上前一步,“莫長安,你竟然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長安抵著自己的刀狠狠的下壓,白皙的脖頸立刻見了紅痕,血線順著刀刃兒流淌下來,最后變成了一個個的小血珠子,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白與紅,分外妖嬈。
“站住!莫憑瀾,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她忽然提高聲音,就是為了讓屋里的人也聽到了,別莽撞的出來送死,“士為知己者死,他跟我本是一面之緣,卻甘愿為了我以身犯險拿命相護,即便身負重責也不忘我這個朋友,我莫長安別的還不了他,但是這條命還是可以的。”
屋內,本來已經把手放在門上的韓風凜緩緩把手給撤回去,長安這是太提醒他,身負大任不能意氣用事,可是要讓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弱女子為了救自己這般決絕,他又怎能忍下心!
莫憑瀾沒有敢再冒進,他站在雪地里,一身寡淡的白,渾身也散發著凜冽的寒氣,幾乎跟這白雪融為一體。
最終,還是他妥協,退后一步對陳橋揮手,“都退出去。”
陳橋自然是不甘,“少爺!”
“連我的命令也要違抗嗎?”
“陳橋不敢,退!”
陳橋一聲令下,二十幾個人一齊往月洞門兒那兒退,叮叮咚咚弄出很多聲音,長安不僅有些分神,可就是這個空檔,莫憑瀾棲身靠近,也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刀就到了他手上。
長安僅僅一個失神的功夫就讓他拉住推給了隨后而來的陳橋,這主仆都有了默契,他一邊退一邊注意著莫憑瀾,果然是少爺的權宜之計,也就是那個瞬間,他制止了眾人自己也來到了莫憑瀾的身邊。
緊緊按住長安的胳膊,他可是真用了勁兒,甚至還嘶吼,“你給我老實點兒。”
驚嚇連連,長安真沒什麼力氣了,剛才莫憑瀾奪刀的時候劃破了她的手,現在被陳橋一捏,她疼得直冒冷汗。
莫憑瀾卻根本不管他,帶著人就往那扇門去。
長安咬著唇,她心里悔恨急了,她現在特別怕韓風凜落在莫憑瀾手里,依照他的性子一定會把韓風凜交到他的敵人手里,她該怎麼辦?
“莫憑瀾,你放過他,我答應你讓何歡兒進門。”
莫憑瀾在門口忽然停住,眸子直直的看過來。
接觸到他的目光,長安打了個寒顫。
那種感覺就像是不小心舔了在外凍了一夜的生鐵,等發現了舌頭已經給扒下一層血肉來。
他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長安有幾次頂不住他的目光,可一想到韓風凜的安危就應著頭皮跟他對視,“我讓何歡兒進門,成全你們倆,這條件還不夠嗎?”
他咬牙,咬的咯咯響的聲音長安都能聽到,他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已經是到了極致。
他緩緩抬起修長的手指,指著那扇門,“是誰跟我說死也不會讓何歡兒進門?又是誰為了他答應了何歡兒進門?莫長安,怪不得你要合離,是想要跟他雙宿雙飛嗎?”
“我沒有,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救過我的命,我這是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