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少爺是因為生病心情不好,罵就罵吧,罵完了他又坐下,忠誠的守著,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莫憑瀾給他氣得七竅生煙,正想發火,忽然門被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接著長安推門而入。
莫憑瀾眼前一亮。
長安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衣,下身是一條黑白細格子的裙子,裙子的腰間斜斜系著一個蝴蝶結,蝴蝶結的飄帶一直垂下去,隨著步子的走動飄飄蕩蕩非常好看。
莫憑瀾出神的看著,光衣服好看就罷了,這薄薄的裙子貼在腿上,勾勒出從臀往下流暢的曲線,讓人浮想聯翩。
莫憑瀾只覺得喉嚨發緊,他抬頭去看長安的臉,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眼底有倦色,是昨晚照顧他的結果。
他心里隱隱泛上甜蜜,忽然覺得這病來的也不錯。
長安手里端著一碗粥,她放在桌子上后淡淡的說:“陳橋,伺候你家少爺吃點東西再吃藥。”
陳橋特別主動,端過碗就用勺子舀了要喂莫憑瀾。莫憑瀾心里惱透了他,怎麼就這命看不開眼色。
他閉著眼睛很不合作,“我不吃,太腥。”
南方的粥和北方的不太一樣,北方是白粥,頂多多放幾樣糧食做成八寶粥,可南方的粥可以放菜肉海鮮,莫憑瀾的這一碗就是魚片粥。
“那您想吃什麼?”陳橋很為難。
莫憑瀾看長安站的遠遠的,他故意說:“我想喝疙瘩湯。”
“我去讓他們做。”陳橋放下碗就走了。
長安還是站在那里,要走不是留也不是。
莫憑瀾也不跟她說話,黑眸湛湛看著她。
“那個,你好點了嗎?”
他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倆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長安剛要找點話題來,陳橋進來說:“少爺,這里的廚師不會坐疙瘩湯。”
他一沉吟,對長安說:“我想喝疙瘩湯”
疙瘩湯,是那天莫憑瀾登門時候長安和韓風凜在吃的,他以為是長安做的,現在矯情的非要吃這個。
長安有些為難,“我也不會,我去試試吧。”
看著她扭身出去的背影,莫憑瀾皺起眉頭,原來不是她做的。
長安在廚房里一通忙活,按照韓風凜的方法好歹是做出來了,但是人家韓風凜做的是疙瘩湯,她做的就是漿糊。
端著進了房間,陳橋一愣,“你拿漿糊要貼什麼?”
長安沒理會他,到了莫憑瀾面前,硬著頭皮把碗遞過去,“我只做成了這樣。”
莫憑瀾看著碗里粘粘糊糊的東西,還是伸手接過來。
他一勺一勺的挖著,感覺很好吃。
長安皺起眉頭,“味道怎麼樣?”
“好吃。”
長安卻不這麼覺得,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是不是沒味道,我好想忘了放鹽。”
他點頭,“剛好,我病了,不吃咸的。”
長安看著他面不改色的把一碗漿糊吃完,都有點替他難受。
自己做的什麼水平她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吃不下去的。
吃完后,莫憑瀾掏出帕子慢條斯理的擦嘴,“這是你第一次下廚吧。”
他不敢肯定,雖然以前她大小姐是不可能下廚的,但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給韓風凜做過飯。
長安點頭,“所以很難吃。”
“不難吃,很好。”莫憑瀾心里高興,他還是她的第一個。
長安收了空碗出去,陳橋早就愣住了。
莫憑瀾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陳橋答應著,走到門口又想起來,“少爺,停戰了,我們是等通船再走,還是找小船去別處?”
本來莫憑瀾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現在又眷戀不舍起來,“等等吧,也不急于這一天倆天了。”
“唉。”陳橋答應著,退了下去。
長安走了后就沒再回來,莫憑瀾年輕底子好,他打了一針身體基本沒問題了,他本想下床去,可是又想到了什麼,退回去蓋上了被子。
長安又回到房間,她看到門關著就沒進去,這是她的房間,現在被莫憑瀾占著,她倒是不知道該去哪里。
剛好下人過來,她給攔住了,說明意圖后那人把長安帶到了莫憑瀾的房間。
房間里整潔干凈,只放著一件莫憑瀾的外衣,長安給拿起來掛在衣架上,也沒脫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
從昨天開始,她繃得太緊了。
睡夢里,總是嗅到那股子類似藥香的熟悉香氣,仿佛在在莫憑瀾的懷里。
莫憑瀾本以為會在港島多耽誤幾天,可誰能想到,一停戰竟然就有船,外國人這次的速度快的不像話。
陳橋問都沒問就定好了船票,莫憑瀾也沒法子訓斥他,因為一有船就走這話是他說的。
不過還好,這廝給莫憑瀾和長安定了一間房。
其實這個他也糾結了好久,但長安和莫憑瀾是夫妻,定兩間實在是不像話。
這幾天在港島長安盡量跟莫憑瀾少見面,可現在在船上就那麼大個房間,根本無法避免。
幸好她隨身帶了幾本書,本來不愛看書的人只好看書裝點。
莫憑瀾卻好像故意給她空間一樣,并不常在屋里,這是豪華郵輪,穿上舞廳賭場都有,他大部分時間在外面流連。
可是到了晚上就沒法子避免了。
長安抱著毯子和枕頭躺在了沙發上,拆開頭發便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