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翰一看是自己的姐夫,也顧不上丟臉了,嗚嗚求救。
也顧不上許多,他上前一步就把余思翰嘴巴里的枕巾給拿掉。
一邊給他松綁一邊問:“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老毛病犯了去糾纏赫連曜吧?”
此時,余思翰已經給解開,他撲到白長卿懷里哭,“姐夫,我好疼,他打我,嗚嗚。”
白長卿眉骨跳了幾下,眼睛落在余思翰白皙的皮膚上里面層浪翻滾,還好小八看不到,要不一定會被他嚇到。
“好了好了”他安慰著他,“人就在下面,給你打一頓出氣?”
小八搖頭,“不要。”
白長卿又皺了皺眉頭,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給余思翰系上皮帶,又給扣好了扣子,像伺候小孩那樣伺候他,“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把那麼個羅剎給帶回家了?”
余思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最后嘴巴撅的高高的,“是我救了他。”
余思翰是余家軍,赫連曜是封平軍,而他白長卿是中央軍。
都是身居高位,卻搞了這麼荒唐的一出,現在無論是誰出了事都是大事。
見他沉吟不語,余思翰對這個溫柔的姐夫很是敬畏,“姐夫,很麻煩嗎?”
“也不麻煩,你趕緊把人放了,阿曜他還能承你的情兒。要是鬧到你父親那里,人多嘴雜,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
“我是不是又闖禍了?”小八明明生了一對丹鳳眼,這眼生在女人身上是嫵媚,可男人身上就有了壓迫感的戾氣,可偏偏他眼形狹長,可眼睛里卻像含著一汪秋水,給他這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就讓人想到了小奶狗。
白長卿無論如何跟他嚴厲不起來。
摸摸他柔軟的頭發,“算了,也沒釀成大禍。你也長大了,以后不可了。”
小八趕緊點頭,“我知道了,姐夫。”
說完了他又眨巴眼睛補充,“姐夫,這事兒其實也怪你,都是你跟我講你們講武堂的事兒,你說你總是敗給他,我就對他有了好奇,這才把他給拘下。”
因為哭過,他的眼睛仿佛被秋風洗過般的明澈,可是鼻頭又紅紅的,小兔子一樣,說不出的可愛。
白長卿真恨不能把他緊緊抱著揉到骨頭里。
他逗弄他,“這還怪我了?”
“對,就是怪你。”余思翰這下找準了理由,把事兒全推到白長卿身上。
姐夫個子比他高肩膀比他寬官階比他大,不賴他賴誰?
忽然,他想起來,“姐夫,你怎麼在這里?”
“你糊涂了,再過幾天不是岳父的生日嗎?我帶著你六姐來給他老人家祝壽。這剛到了余州就不見你,一想你肯定到了這里就找過來了。”
余思翰撇撇嘴,肯定是哪個不開眼的在姐夫面前嚼舌頭了,否則他怎麼不去戲園子茶樓去找?
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剛才給赫連曜打疼了,現在告狀完了又想到了那疼,便哼哼唧唧的問:“姐夫,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白長卿眸子一凜,“小八,你聽姐夫的嗎?”
白長卿劍眉星眸身子頎長,氣勢又是含笑溫文的,現在這樣嚴肅著倒是讓小八覺得害怕。
他下意識的點點頭,“嗯。”
“那一會兒下去給赫連曜陪個不是,馬上把人給送走。”
“姐夫……”
白長卿松開他,連語氣都變的嚴肅起來,“你也不小了,不能隨便胡鬧。不管岳父是個什麼意思,但給有心人知道他在這里就有文章可做,到時候不管赫連少帥出了什麼事,這筆帳只有記在余州頭上。
雖然他人在這里,可他手下卻有虎狼之師,齊三寶藍子出一文一武戰無不勝,難道你想打仗嗎?”
小八拼命搖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打仗。
白長卿語氣軟了下來,“所以聽姐夫的話。”
小八點點頭,“那就聽你的。”
雖然答應了,但小八還是別扭,他現在有點怕赫連曜,一想到他渾身的骨頭都疼。
給白長卿拎著,他磨磨唧唧的下了樓。
赫連曜正在喝大紅袍,見他們下里就對白長卿說:“我已經吩咐下人去弄桌席面來,一會兒我們倆喝一杯。”
他竟然喧賓奪主,還自動把小八給棄了。
白長卿不好說什麼,他對小八使眼色。
小八眼淚撲簌的,“阿曜,不,赫連少帥,對不起,我剛才是跟你鬧著玩的。”
赫連曜倒是很大方,他擺擺手,“沒事,我也是鬧著玩兒。”
小八差點吐血,這,這也太無恥了。
白長卿只好打落牙齒喝血往肚子里咽,誰讓小八竟然打赫連曜這個魔王的主意。
小八手下的人都是跟著他玩慣的,很快就準備了席面,三個人坐下喝酒。
說是喝酒,其實赫連曜自己肚子餓了。他吃的很快卻依然優雅,小八不時的露出癡迷的表情。
“咳咳。”白長卿提醒他。
小八又想起了身上的疼來,也不敢放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對赫連曜的喜歡。
明明挨了打應該恨才對,可是他現在感覺更喜歡了。
開始是喜歡他的那身好皮囊,現在是從里到外都喜歡。
吃過飯,赫連曜就在這里歇了,白長卿和小八一起回了督軍府。
第二天,他一早兒就把人給送出了城。
在路上,他一直沉默著,到是不像他平日里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