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好,竟然給她拿了法式,生生給了何歡兒一個下馬威。
何歡兒氣的要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你不過是攥在我心里的一個螞蚱,要你生要你死都是我一句話的事兒,先姑且讓你樂上一樂。”
這麼想著,何歡兒眉眼間又軟了幾分,“倒是謝謝你的提醒了,我不比你出身豪門,這家里中饋也主持不好,不過是瀾哥抬舉罷了。要是你能回家幫我分擔,我們倆個人商量著,倒是給瀾哥省了不少事,也好讓他專心在外經營事業。”
長安吃的那點早飯差點吐出來。
她毫不客氣的說:“你不用怕我會搶你了你當家的權利,莫家是我的家,現在給你們這對狗男女奪去了,你覺得我還能坦然的回去給你們當家?別來惡心我。”
何歡兒鐵青了臉。
她撐開一塊遮羞布,可是長安愣是給扯下來,當面鑼對面鼓的,直接的讓人頭皮發麻。
其實,何歡兒還是要臉的,她就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她欺人難以自欺,所謂的公主身份不過是個工具,她是頤屏生命的延續,要是真能復國成功她可真就成就了千古萬代的千秋霸業,她自可活的恣意光榮,可這是復國呀。
縱然是頤屏數年經營,她何歡兒不過是一介女流,她不是正經的王孫公主,也沒有見過那權傾天下的風姿,反而頤屏這些年讓她用最下賤的藝伎身份潛伏,對她來說能做了莫府的夫人這樣已經是最大的榮光了,那等勞什子公主實在沒有這莫夫人尊貴。
而且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琴瑟和鳴,才是最幸福的。
如果能選擇,她寧可只做莫憑瀾的夫人。
但是,她沒得選擇,對她來說,不做頤屏的續命,她只有死。
想到這里她愈發的恨莫長安。
她憑什麼生下來就是天之嬌女,即便現在被逼的九死一生還是那麼傲氣,憑什麼呀。
再看對面的人粗黑了許多的面孔,一襲青色長裙蓋著微微凸起的小腹,神色卻越發顯得幀靜,這還是那個任性驕橫的莫長安嗎?
她的加害到頭來卻不斷的磨礪了她。
此時,吳嫂端著參茶出來,一人一杯放在倆個年輕女人面前。
長安若無其事端起來準備喝,卻沒有錯過瓶姑和何歡兒眼睛里交錯而過的光芒。
她心里警鈴大作,這倆個人要做什麼。
何歡兒端起粉彩梅花的茶盅,掀開蓋子撮著嫩紅的小嘴兒吹了一口,就要喝。
“等等。”瓶姑忽然阻止了她。
長安抬頭看著她們,倒是要看看耍的什麼花招。
瓶姑伸手去接茶盅,“夫人,大夫不是說您最近有點內熱,不適合參茶這些大補的東西。”
何歡兒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有勞嬤嬤提醒了。”
她說著把茶杯遞過去,瓶姑的手卻錯過了,茶杯瞬間傾斜,茶水灑了出來。
茶水盡數灑在了瓶姑的手上,她燙的急忙縮手,卻也紅了。
低頭去查看的時候,何歡兒忽然尖聲大叫,“嬤嬤,你的手!”
長安也為她是燙的厲害,可是定睛看過去卻發現那嬤嬤手上戴的銀戒子變成了黑色。
在富貴之家乃至帝王家,要是想試試茶水飯食里有沒有毒就用銀針刺探,若是銀針變黑就證明這里面有毒。
現在,瓶姑手里的銀戒子變黑了,不就是說茶水里長安下毒了嗎?
長安心里冷笑,她以為何歡兒能帶來什麼高桿的嫁禍招數,可到了今天,她的手段竟然跟前面陷害耿青還有過年倉庫里那次一樣,還是這麼小家子氣。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她莫長安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就怕莫憑瀾不高興不信任的莫長安了,他要怎麼處置隨便。
見莫長安有恃無恐的樣子,甚至還拿起茶杯繼續喝茶,何歡兒心頭詫異,卻也只好把戲唱下去。
她對長安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長安蹙眉:“什麼呀,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廂瓶姑已經發難,指著長安說:“你這惡毒的女人,我們夫人好心來看你,你竟下這等毒手。”
長安砰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我下什麼毒手?你們說的話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
何歡兒手有些抖,“莫長安,你還狡辯,這茶水里有毒。”
“有毒?”長安摸著肚子,“我的意思是我喝了有毒的茶水?”
吳嫂嚇得跪下發抖,“夫人,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那茶水怎麼會有毒?”
這吳嫂是莫憑瀾安排的人,長安也不擔心她被牽累,越發的無辜,“你們別鬧了,我有些乏了,你們鬧夠了就走,這里不留飯。”
何歡兒真沒想到長安會這樣無禮,現在好比扔了個刺猬給人家,可是人家偏偏就是不怕不看繞著走,她竟然不能把這場戲給唱下去。
長安站起來,想要往樓上去。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該下來見到她們,何歡兒這女人一天到晚不消停,估計又要搬出莫憑瀾來欺壓自己了。
長安心里倒是有幾分希翼,不知道莫憑瀾現在會怎麼樣?還跟以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自己嗎?要是真那樣,莫憑瀾可是個十足的笨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