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離開,瓶姑竟然伸手去拉她。
長安面色一凜,她們也太過分了,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嗎?
伸手就抓起放在多寶格上的花瓶兒,連帶著里面的玫瑰花都砸在了瓶姑的頭上。
一聲慘叫,那瓶姑倒在了地上。
何歡兒捏著拳頭,一臉的殺氣,哪里還有半分柔弱。
這電光火石間的變化讓屋里氣氛陷入了僵局,趴在地上的吳嫂緊緊攥住拳頭盯著何歡兒,而倒在地上的瓶姑也慢慢爬起來,抹了一把帶血的臉,朝著長安走過去……
門被人大力推開,莫憑瀾闊步走進來,“這是怎麼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到底要不要說出真像
莫憑瀾的到來改變了屋里的局勢.
瓶姑松開握緊的爪子,吳嫂也舒展開繃緊的神經,而何歡兒,則又是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唯一沒變的就是長安,她站在那里眸色淡然,漫不經心的看著莫憑瀾.
但是沒有人知道此刻莫憑瀾心里的波濤翻涌。
他看著長安和那個渾身染血的瓶姑站在一起,嚇得心都在發抖,他現在只想把長安抱到懷里狠狠的親。
可是,他卻不能,他現在要不動聲色。
何歡兒是什麼人他已經調查的很清楚,特別是她身邊的那個瓶姑,可是前朝頤屏公主最得力的侍女,陰毒狡詐武功高強,這倆個女人在一起,怎麼看都是長安要吃虧。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吳嫂,他擰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何歡兒小鳥一樣投入到他懷里,“瀾哥,我怕。”
莫憑瀾輕輕拍著她后背,柔聲安慰:“別怕,別動了胎氣,你的身子不好。”
何歡兒更加委屈,抱住他的勁腰嚶嚶哭泣,“你趕緊救救瓶姑,她那麼大年紀了,伺候了我這麼多年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莫憑瀾的眸子再次落在瓶姑身上,大概是他的眸光太過銳利,那老婦人瞬間低下頭,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慌。
他大聲對陳橋說:‘趕緊把瓶姑扶起來去看大夫。’
陳橋趕緊讓兩個人扶著瓶姑走,她有些遲疑,害怕何歡兒一個人應付不來。
莫憑瀾凝眉,“瓶姑難道不想去治療?”
瓶姑忙搭話,“不是的,老奴只是有些眼睛發花。”
陳橋忙說:“趕緊把瓶嬤嬤背上,別失血過多。”
瓶姑再也沒有別的說辭,只好被人給背出去。
莫憑瀾還是沒有理會長安,他把何歡兒安置在沙發上,柔聲問她,“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何歡兒假裝拭淚,“嗯,這個其實我都沒怎麼搞清楚。就是這婆子給我上茶的時候潑灑了一些到瓶姑的手上,結果她的銀戒子就黑了,她懷疑茶水里有毒。”
說完,她看了長安一眼,才說道:“瓶姑大概是怕我受到傷害就激動了,說了倆句話得罪了長安,長安不屑回答要上樓,瓶姑想去攔住她,結果給長安打了……”
她說的倒是算誠實,卻把她自己撇的一清二白,就算有什麼都是瓶姑的錯跟她無關,長安不僅替她那位瓶姑感到心寒。
雖然何歡兒說的很有技巧,莫憑瀾卻聽的一清二楚。
他剛才還在疑惑,何歡兒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在長安這里鬧出事來呢。現在一聽反而懂了,她們并不是在陷害莫長安,而是在試探自己。
他跟何歡兒,其實都是胡知根底卻又相互利用著。
其實開始,莫憑瀾并未對她有任何懷疑,相反的,他覺得虧欠她拼命想補償她。
再后來他更是拿著她做幌子,拼命壓制長安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以為把她抬得越高就能把長安壓的越低,甚至不愛她。
因為尊重,莫憑瀾不可能讓何歡兒不明不白的跟著自己,可等真把她光明正大的帶回莫家,他發現他對她根本就沒有情欲。
即便看到她嬌美的裸體,他心里也靜若止水沒有絲毫身為男人的激動。
騙得了別人他騙不了自己,他是真的愛長安,何歡兒只能是妹妹。
他在愛恨的泥潭里一步步跋涉,卻還是為長安墜落。
他很惱怒,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又說服不了自己,所以一直沒和何歡兒圓房。
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呢?
這要從梅爾的宴會說起。何歡兒打了一個洋人卻沒有想到這會是王子,莫憑瀾在處理這件事的過程中不得不去懷疑何歡兒話的真假。
倘若對方是個普通人他必定相信何歡兒,可對方是英吉利的王子,代表著大英帝國的榮譽,又是一直被稱贊的紳士,他這才不得不去多想。
跟著又出了他被長安刺傷長安逃走的事兒,讓他不去多想都難。
看著像長安被韓風凜的人帶走,而且看起來滴水不漏根本無法查證,但是韓風凜這個人莫憑瀾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那日在港島他們倆個曾經單獨談過,那人極驕傲,他愛長安要的是長安的真心以及光明正大,他是萬萬不會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雖然帶走長安的人都死了,看似是走入了死胡同,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躺在醫院的時候梳理了前后的事情,就想起了長安的那句話,何歡兒離開的這幾年都在做什麼和什麼人交往,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