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看著大紅緞子上繡著綠葉粉尖兒的大桃子,淡淡的說:“我不需要。”
說完,她轉身就走,不想多跟何歡兒做絲毫的糾纏。
“長安,你等一下,我跟你說句話。”何歡兒貼近她,幾乎要伏在她身上。
長安感覺到她的肚子,似乎并不是跟自己這樣有彈性,反而是軟趴趴的。
她震驚,抬頭看著何歡兒。
何歡兒長得比她矮些,說話間嘴巴幾乎要貼在她脖子上,讓長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眼睛帶著笑,嘴巴卻淬著毒,“長安,你的孩子生命短暫,自然是要給他享用最好的,我在去給他打副金鎖片金鐲子,怎麼樣?”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她們倆個才能聽到。
聽到她說生命短暫,長安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何歡兒,她知道什麼,難道莫憑瀾這些都沒有攔著她,或者他們本就是一伙的!
長安怎麼都沒控制住自己的那只手,就去把何歡兒推開。
但是她氣的雙手發抖,哪里還有什麼力氣。
可是偏偏那個何歡兒就跟紙糊的人一樣,被一推就跌坐在地上,還恰好有個石頭墊在她后腰上。
跟著眼前一片混亂,哭爹喊娘叫夫人的,然后長安就看到了紅色的血線流淌到何歡兒的腳上。
她想她是當時唯一一個鎮定的人,就跟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忙活,慌亂。
何歡兒小產了,孩子都四個多月了沒去醫院,請穩婆給接生的。
她房里一片愁云慘淡,派了人去給身在余州的莫憑瀾送信。
最近莫憑瀾很忙,一個月里倒是有半個月在余州。
接到電報他日夜兼程往回趕,已經是兩天后。
何歡兒一見他就哭,瓶姑在旁邊哭著說是個男孩兒。
莫憑瀾安慰著何歡兒,說了很多哄她的話。
等何歡兒睡下,他把瓶姑叫出去問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瓶姑就把那天的事兒給詳細說了,最關鍵的一句話是長安推了何歡兒。
怕莫憑瀾不信,她補充了一句,“您可以問碧桃,當時她也在場,還有長安夫人房里的那位嬤嬤。”
碧桃曾經是長安的人,她說的話比別人有分量。
莫憑瀾自然是問了,得到的結果確實是長安推了何歡兒才讓她引產。
莫憑瀾一臉的黑氣,非常的震怒。
他等何歡兒醒了后又去問她。
何歡兒哭著說:“我當時也沒想別的,就覺得做了幾件衣服給她,誰承想她會那麼生氣。”
莫憑瀾氣的在房間里來回走,放在身側的手幾次握起打開,他最后停下問何歡兒,“那你說,我該怎麼懲罰她?”
何歡兒一愣,他問她,讓她怎麼回答?
何歡兒也是聰明,她哭著說:“你讓我怎麼說?橫豎都是你的人,你看這辦。”
又把球給踢回來了。
莫憑瀾華麗的桃花眼一瞇,對她說:“歡兒,我仔細想過,這懲罰是沒有的。”
何歡兒自然是不甘心,哭的更大聲。
“不過等她生下孩子,可以交給你來撫養,對外就說你是孩子的娘親。”
何歡兒給愣住了。
她張大了嘴巴,“你這是說真的?”
莫憑瀾點頭,他輕輕摸著何歡兒的頭發,“歡兒,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不對,讓你養她的孩子更是對你的殘忍。可是孩子是我的,難道扔了不成?”
何歡兒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把她的孩子給我了,那她呢?”
“我會把她送到國外去,讓她永遠不再回國,以后就我們倆個,好不好?”
莫憑瀾溫柔小意,哄起人來真是如沐春風。
何歡兒腦子里一團亂,這個莫憑瀾總是不按照她的套路來,現在她的計劃又亂了,該怎麼辦?
等莫憑瀾出去,瓶姑悄無聲息的來到房間里。
何歡兒把莫憑瀾的話跟她說了。
瓶姑聽后一張老臉掛下來。
何歡兒最不愛看她的這幅模樣,要不是身邊沒個人商量,而她又把握著全部的關系網,她才不待見這老女人。
瓶姑沉吟著,“我早就跟你說,假裝懷孕不好,你就偏偏要懷孕,懷了幾個月又嫌棄裝的辛苦要假裝流產,現在可好,什麼都亂了,你真以為莫憑瀾能任由你牽著鼻子走嗎?”
何歡兒給她氣的夠嗆,“我叫你來是商量方法的,不是來指責我的,如果你覺得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就退下吧。”
看到何歡兒生氣,瓶姑扯著老臉皮笑了,“小姐你別生氣,是老奴一時糊涂。”
何歡兒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知道現在不是埋怨誰的時候,便低頭冥想。
原來,她跟莫憑瀾圓房后就生出個壞主意。她假裝懷孕,等長安生孩子的時候偷偷把孩子搶過來自己再做早產的樣子,以后莫長安的孩子就是她的了,這才是對莫長安最深最重的打擊。
但是這個法子瓶姑是不同意的,覺得對他們的大計劃沒有絲毫的用處,只是為了私人恩怨。
何歡兒心說我有仇不報還算什麼天女會的公主,索性一意孤行裝起了有孕,瓶姑也只好配合。
按照他們的計劃就是讓赫連曜相信這云夢山里有寶藏,然后把軍閥們的視線都引過來讓他們自殺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