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她就不問,索性坐在床上拿起自己的繡活兒。
她可不喜歡繡花,可是每天被關著又能做什麼呢?
這麼久都過去了,她還是只能繡鴨子,看來耿青說的對,她根本就不合適干這些。
那她適合做什麼?
活了這些年,長安發現自己沒什麼愛好,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費在喜歡莫憑瀾這件事上了。
而這件事,是她是最失敗的愛好。
她凝神,繡花雖然沒什麼好的,至少讓讓她專注,不去胡思亂想。
莫憑瀾還是沒有說話,愣愣的看著她。
長安在他手里已經失去了快樂。
這麼想著,他的嗓子里就像堵上了燒紅的鐵水,,一張嘴就是腐爛的血腥氣。
半天,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長安倒是不耐煩了,給他這麼看著一點都不專心,總是在想他又要有什麼鬼主意。
長安輕輕咳了一聲,“莫老板,要是沒什麼事你還是走吧,我這里不歡迎你。”
“歡兒的事我不追究你。”
長安一愣,她扔了手里的繡活兒,抬頭看著他冷笑。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她不愿意解釋,解釋又有什麼用,他從來都不信她。
不過,這更篤定了祭祀的真實性,要不何歡兒失去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來責怪她,甚至問都不問一聲。
孩子他和何歡兒會有的,但是自己的孩子可能卻只有這一個了。
長安在心里就像有無數的刀子在高高低低的插,把她的心插成了蜂窩。
莫憑瀾站起來悻悻離開。
許久,長安才噓出一口氣。
云州風云變幻,長安躲在深閨內宅卻并不知曉。
但何歡兒和瓶姑卻不一樣,她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去刺殺雪苼的秀芳被殺,分舵一個個被搗毀,甚至很多埋藏深久的關系都被掀出來,天女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深夜,大雨傾盆,而瓶姑和何歡兒躲在潮濕的山洞里相對無語。
何歡兒深深的垂著頭:“看來,我們真是小看赫連曜了。”
瓶姑冷笑:“他能到了今天你以為是浪得虛名嗎?我看不出三天,他就把我們連老窩都端了,不該用孩子是祭品這個點子呀。”
何歡兒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到現在怪我了?”
“公主,老奴不敢。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我們要想法子補救。”
瓶姑眼里火光一跳:怎麼補救?”
何歡兒冷冷一笑:“棄車保帥。”
瓶姑看著她,一張老臉顏色變幻不定。
“瓶姑你不愿意嗎?赫連曜馬上就要查到我們了,難道你要我被他們抓去?”
顯然是不能的,這些年雖然大權瓶姑掌握著,但是新培植的力量還都聽何歡兒的,而且南疆的王也是看上了何歡兒才給與他們幫助,要是何歡兒被抓,頤屏這些年基業就全毀了。
可是真要是按照何歡兒說的,她不甘心呀。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瓶姑你放心,只要你替我去死了,你那個私生子我一定照顧的很好。”
瓶姑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你在家鄉的那個兒子,最近才生了大胖孫子,我還派人去送賀禮了。瓶姑這是你的不是了,有了孫子這事兒都瞞著我,你把我當什麼?”
“不要傷害我兒子。”瓶姑終于感到了害怕,這兒子是她三十多才跟人偷偷生下的,寶貝的不得了,一直不敢張揚,卻沒有想到被何歡兒發現了。
何歡兒冷笑:“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瓶姑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咬牙低頭,“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不能傷害我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倆個人商議妥了,就布了一出好戲。
長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擼到山洞里,更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看到了天女會的老窩和瓶姑。
被綁來的還有在做月子的何歡兒,長安更沒有想到何歡兒會為自己擋刀子。
原來,一切都是天女會的奸計。
沒有什麼孩子當祭祀,關于開啟的寶藏需要她,但是不需要孩子。
長安都要瘋了,她怎麼這麼幼稚的給人當成了小丑耍弄。
何歡兒被刀子扎的很深,命懸一線的時候莫憑瀾和赫連曜趕到了,瓶姑引爆了炸彈,把從長安家通到天女會的老窩給炸了。
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長安身在迷霧里,竟然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特別是何歡兒,她是真的救了自己,刀子在她身上扎的很深,流了很多血,要不是莫憑瀾來的及時,她就死了。
可為什麼長安還是覺得不對,她總覺的何歡兒跟瓶姑是一伙的,但何歡兒舍命救她,沒有人會相信她是瓶姑的幫兇,只能說瓶姑利用欺騙了她。
總之,一切看著像塵埃落地的樣子,瓶姑這個天女會的公主死了,天女會不存在了,莫憑瀾也沒有想要用她的孩子當祭品,一切都是個誤會。
但是長安還是有深深的危機感。
她天天做惡夢,夢里孩子死在懷里,一身的血。(這一部分看115-125章)
天女會不在可是寶藏還在,男人們從來沒有放棄尋找寶藏,她不敢再拿孩子的命開玩笑,她想要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