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也看過去,發現是剛才從韓風凜辦公室走掉的那個叫蔣巍的男人。
他的身邊有個中等個子的男人,模樣長得倒是不錯,就是目露兇光,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韓風凜沒打算跟他說話,可是那個人倒是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韓桑,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相請不如偶遇,我們這算偶遇呀。”
長安也警惕起來,是扶桑人。
她自然知道韓風凜和他們之間的糾葛,不由的緊張起來。
韓風凜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顧及到她的情緒,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
長安去看他,他的眼眸如星辰大海,溫柔的包裹住她。
仿佛在告訴她,只要有他在什麼都不要怕。
長安心定,也回握了韓風凜的手。
韓風凜心底一陣激蕩。
不過現在自然不是興奮的時候,他收斂情緒,冷冷的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他神色冷峻,比對長安剛才的溫柔好像換了個人,顯得冷酷又剛毅。
這才是汗青幫幫主的本來面目吧,冷血的法醫,殺人的狂魔,竟然對自己那麼愛護溫柔。
長安有些恍惚。
只聽韓風凜說:“石川,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管是相請還是偶遇,我們都是敵人。”
現在扶桑人風頭很勁,就是歐洲其他國家的人都不敢惹這幫小矮子,可是韓風凜毫不遲疑的擺出立場,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長安在心里為他喝了一聲彩。
這樣的韓風凜光華萬里,稱得上英雄二字。
那石川臉皮厚的很,竟然還腆著臉說:“韓桑,我更令弟是好朋友,你雖然殺死了你弟弟,我還是把你當朋友。”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韓風凜更是咬的牙根疼。
韓風烈不管怎麼壞,都跟他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脈,而且他的死也是因為受石川的蠱惑想要把韓風凜引到埋著炸藥的倉庫里,結果韓風凜沒上當,他弄巧成拙把自己給炸死。
拳頭攥的咯咯響,韓風凜眸子染著寒霜,“石川,韓風烈怎麼死的你最清楚不過,這筆帳我遲早是要跟你討回來的。”
“還有你,蔣巍!”他森寒的眸光坐在蔣巍身上,“你今天上午跟我說的那批貨是煙土吧?幫著扶桑人運這個,你當國民政府是吃素的嗎?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拉著長安就離開了這里,邊都還邊高聲對衛衡南說:“你去跟老板說,這店以后扶桑人和狗不得入內。”
衛衡南早就憋得嘴巴癢了,現在挺韓風凜這樣說差點蹦起來。曾經在滬上的租界里,這扶桑人就弄了一個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老大這個好,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長安也抿嘴笑,看韓風凜覺得他更高大英俊了。
離開酒樓,韓風凜先把長安送回家。
他抱著青寶玩了一會兒,這小家伙現在一天一個樣兒,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
長安還有些擔心,“那些扶桑人狡猾奸詐,你要小心。”
他點頭,“你放心好了,這是在我們的地盤上,他們最好跟狗一樣乖乖趴著,否則我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狠礪自然帶出來了,像極了長安剛在大牢里見到他的模樣。
她又是一陣恍然。
人生還真是奇妙呀,她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會在大牢里認識這樣一個男人,而且還跟著他背井離鄉生死相依吧!
莫憑瀾這頁,是不是該翻過去了?
莫憑瀾眉頭微微一皺,感覺到心頭一陣刺痛。
看到他發白的臉色,陳橋嚇了一跳,“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那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莫憑瀾擺擺手,“我沒事,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奧,余圖遠這次出兵其實自己也不樂意,但是白長卿給他壓力。他自己對余思翰的死不在乎,但是白長卿跟瘋了一樣,他又不能跟人解釋余思翰不是他親兒子。不過看著赫連曜要兵敗,才出兵想要分一杯羹。”
他點頭,對陳橋說:“立馬準備去余州。”
“您這是……”
“去幫赫連曜一把。”
陳橋不解,“咱跟他是相互利益的關系,現在他完了我們還要幫他嗎?”
莫憑瀾冷笑,“你覺得他會如此輕易被打倒嗎?白長卿傅晏瑾,我根本不信他們能打倒赫連曜。而且我們的計劃少了赫連曜不行的,這天下是被強者得之,要是我幫了他還是起不來,但就不是強者。”
陳橋還是聽不懂,不過既然是少爺的命令他就不再多問了,遲疑了一下,他問:“那何歡兒呢?”
“你去跟她說我去余州,記住,我們的行蹤不用瞞著她,也瞞不住。”
陳橋應著退下。
莫憑瀾信步走到外面,他這是在碼頭上,出去就看到了波瀾壯闊的大海,他感到精神一振。
可也是片刻之間,他的眼神又暗淡下來,長安呀,我馬上就能逐鹿天下再不是莫家那個領養的小可憐兒,可是沒有了你,我還有快樂嗎?
陳橋把莫憑瀾要去余州的消息說了,她不僅蹙眉。
“又去余州?”
陳橋點頭,“是的,少爺這次去的時間可能長點,請夫人給他收拾一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