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都對,這些方法都是男人拼事業最直接的,她雖然是個女人,也懂。
可是……
“衛衡南不是小寶寶,他自己做什麼有分寸。”
長安瞇起眼睛看著他,“他有分寸,我卻不放心你。”
他斜斜看著她,“哦?那你就跟我走,在我身邊看著我,我保證他和汗青幫還有那位青鸞姑娘都好好的。”
長安深吸了一口氣,她已經想明白了,但是還是要為他們爭取最大的利益。
韓風凜,如果這個人還有點用,那就為了你的汗青幫做點貢獻吧。
“我跟你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莫憑瀾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你確定要跟我講條件。”
長安態度堅決,“你必須答應。”
“第一,回去后不管你給我什麼身份但都不會是你莫憑瀾的女人。”
這個條件已經讓他黑了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
長安道:“我們之間都到了這個地步,莫憑瀾,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關系,可是你非要我回去,我只能回去,可還不想跟你扯上關系。”
莫憑瀾深吸了一口氣,他妥協了。
“好,那第二呢?”
“第二是我為韓風凜守孝三年,你不能碰我。”
“這個我不答應。”
“莫憑瀾你自己想想,要不是韓風凜我早就死了,你又憑什麼來用汗青幫威脅我跟你走?”
莫憑瀾沉思片刻,也做了妥協,她能走不就比什麼都好嗎?
“還有第三個,青寶我要留在這里。”
莫憑瀾霍的站起來,桌上的茶杯都震的嘩啦啦響,“青寶是我兒子。”
“可是他姓韓,叫韓子衿,是汗青幫的少主,有他在汗青幫的傳承才不會斷。”
原來,這汗青幫并不是能者居之,而是韓家人傳承的,青寶是韓風凜認可的,衛衡南做的再好也只能是代理,可是有青寶在他身邊他才能名正言順,到時候等風平浪靜他真正做了汗青幫的主,那個時候青寶也大了,就送去國外讀書。
她跟莫憑瀾這種尷尬的關系,把青寶夾在中間會更難為。
莫憑瀾如何都想不到她會把親生兒子給舍棄。
她就對韓風凜那麼念念不忘嗎?自己走了還讓兒子替她在這里守著?
起初,莫憑瀾還以為她會替衛衡南要下很多好處,卻沒有想到她一二條只字未提。
可是只要把青寶留下,他就不能讓兒子置身為危險里。他要對衛衡南好對賀青鸞好,哪怕是這里的一條狗,只要是兒子喜歡的,他都要對著好。
這一個條件,就足夠讓他傾盡全力保住韓風凜的這份家業。
他怎麼就這麼委屈?
兒子跟人姓,還得跟自己骨肉分離,自己卻要像看家狗一樣替人看門護院呀。
莫長安,你到底有多恨我?
見他一直虎著臉不說話,長安便也站起來,“不答應我就走,我陪著青寶在這里,日子總能過下去。”
莫憑瀾自然是不能讓她走的。
“等等,長安,你非要這樣嗎?”
長安回眸一笑,蒼白的臉像一朵透明的花,“我是被你逼的。”
莫憑瀾一咬牙,臉上的傷疤有些扭曲,卻給他增加了一種妖異的美感,“那要是我以相思交換呢?你不帶走青寶,我也不讓你見相思。”
這樣甚好。
長安怕見到孩子后自己的心再也硬不下去,會被莫憑瀾一天天磨軟了,那樣怎麼對得起韓風凜的在天之靈?
她仰天長嘆,“可以。”
“你……”莫憑瀾咬緊牙關,他簡直不能呢個相信。
這還是她的長安嗎?心腸竟然變得如此冷硬。
都是韓風凜!
他真想把人從墳墓里拉出來鞭尸。
“好,既然是你答應的就不要后悔。”
“一言為定,我們誰都別反悔。”
莫憑瀾幾乎要牙給咬出血來,“好,莫長安,從今天開始,我們相思沒有你這個母親。”
長安的心就像被細細密密的針扎成了刺猬,相思、青寶,娘對不起你們。
轉過身,她就往外頭走。
“長安,我先離開津門幾日,你也收拾一下,過幾天我回來接你。”
聽著背后的聲音,長安沒有做絲毫的停留。
莫憑瀾得償所愿,卻高興不起來。只要一想起他們的這場交易是用孩子們來完成的,他的心頭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硬梆梆冷冰冰。
×
在法蘭西大教堂里,來來往往懺悔的教徒中有一個人悄悄的潛入到內堂里。
灰白頭發的牧師見到他后微微點點頭,帶著他往里面走。
也不知道轉了幾條走廊,到處都是長著翅膀小孩的石膏像,到處都是一樣的畫著宗教畫的彩色玻璃,感覺就像在原地打轉一樣。
終于,在一扇白色的橡木門前停下。
牧師示意,那人輕輕在門上扣了三下,過了一會兒又扣了兩下。
門被從里面打開,出來的人竟然是初七。
他對來人點頭,那人跟著進去。
里面拉著厚重的絲絨窗簾,一個女人正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小姐。”初七叫了一聲。
女人慢慢抬起頭來,臉龐清秀恬淡,正是被認為死在大火里的葛覃。
初七對她說:“這位是十三,我的兄弟。”
十三給葛覃問好,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十三沉聲說:“汗青幫總算穩了下來,有衛衡南壓陣,他又得到了莫憑瀾支持,現在津門的亂子也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