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扶桑人里的臥底說這幫小矮子又要策劃一起爆炸案,而這次的作案地點是韓風凜的墓地。
再過幾天韓風凜的五七就要到了,他們想趁長安去上墳的機會把她給殺害。
長安是莫憑瀾的底線,他們要對付長安,他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所以,他寧愿一輩子背負著殺害韓風凜的罪名,也不愿意讓長安去冒險。
一舉擊殺了石井等人,他連給葛歸農回神的功夫都沒有,一鼓作氣就給端了。
現在,津門海清河晏,就連空氣都變好了。
衛衡南不理會謠言,這東西他聽的太多,而且越是深入了解了莫憑瀾,就越發覺得他不是殺害韓風凜的兇手。
現在,他知道葛歸農有個幕僚在逃,只要找到這個人就可以查問出誰是大館子案的真正兇手。
北方的春天來的晚,雖然是三月了,河岸上的柳條也只是抽出了嫩黃色的苞芽。
莫憑瀾終于要離開了。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長安以為自己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建設,等走那天可以放下,可是真到了這一天,她哭的肝腸寸斷。
青寶跟娘心連心,他也不像以前那樣只知道頑皮,就連小廝給他捂上皮襖出去看風景也不行,非要長安抱著。
長安硬著心腸把他交給李嫂子,青寶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長安捂著嘴巴跑了倆步,卻蹲在地上嚎啕。
眼前,出現了一雙錚亮的皮靴。
莫憑瀾看著青寶,他低聲說:“長安,我的話到現在還算數。”
長安咬住牙關,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必了。”
莫憑瀾也沒再說什麼,他走到青寶面前把他給接過來,“青寶,爹要走了,親親爹。”
他把臉湊過去,那孩子竟然真的親了他一下。
莫憑瀾的眼圈兒也紅了。
他真不知道該不該和長安賭這口氣。
他本來是想要靠孩子挽回長安的心,他就是跟長安憋勁兒。
他不信她就真能把孩子拋開不管,還是倆個孩子。
他硬下心腸把孩子還給了李嫂子,然后走到長安身邊說:“走吧。”
長安已經把下唇咬的血肉模糊,過了許久,她才嘆了一口氣,“走吧。”
可就在她邁步的時候青寶哇的哭出來。
長安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亂紛紛的落下來,她想回頭,想抱住青寶,說娘哪里也不能去。
可是,她能做的就是咬緊了嘴唇一步步漸漸遠離他。
蒼茫的天地下,她覺得自己會變成了一顆塵埃,以后只會這樣沒有生命的漂浮著。
青寶還是哭,伸開雙臂掙著往長安的方向,李嫂子一邊哄孩子也一邊哭,“青寶乖,寶貝乖,爸爸去給寶寶買糖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寶寶不哭呀。”
可是青寶的哭聲驚天動地,就跟殺豬一樣。
長安實在受不了了,她用手捂住耳朵,想要跑。
可是剛抬起步子,就摔倒在地上,她趴在地上悲痛的起不來。
青寶哭的打噎,莫憑瀾低頭看著她,“長安,真不要回去嗎?”
長安用盡了全力慢慢爬起來,她手指緊緊抓著衣服的下擺,忍不住……
第三百一十一章:穿上軍裝當男人
長安渾身都在顫抖,她知道,只要她一回頭就可以抱到青寶。
可是她回頭了,她所謀求的什麼都完了。
不回頭,她對不起的只有孩子,可是回頭,她對不起的就是所有關心愛護她的人。
咬咬牙,她爬起來,大步往前走。
孩子哭的聲音嘶啞,最后變成了低不可聞的抽泣,終于消散在風中。
莫憑瀾鐵青著臉,始終跟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他很失望,他一直抱著最后微末的希望,希望長安別放棄孩子。
可是由此看來,她對自己的恨真是太深了,深到寧可放棄骨肉親情。
他是不是做錯了?既然這麼恨,還能再走回去嗎?他的謀求是不是太貪心了?
其實那天在教堂里,他是真的準備退出了,只要她能幸福,就放她跟韓風凜在一起。
可是誰知道出了那樣大的事,韓風凜已經不能再保護她和孩子,而她將孤獨無依,除了他還有誰?
可是長安竟然這麼倔這麼不領情。
她在懲罰的是他還是她自己?
上了火車后,她雖然不哭了,可是人呆呆的,滴水不進。
莫憑瀾由著她,畢竟太難過了。
可是第二天,她還是這個樣,莫憑瀾就有些生氣了。
他走進去,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的眼睛始終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風景。
莫憑瀾坐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喝口水。”
長安的身子瑟縮,“莫憑瀾,你答應了不碰我的。”
莫憑瀾氣的咬牙,“我不碰你怎麼給你喂水?還是你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麼?”
長安蒼白的臉兒氣出了紅暈,她伸手去端杯子,可是因為手上無力,大半的水潑在莫憑瀾大腿上。
幸好水不燙,否則就要滾水煮小鳥。
始作俑者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轉頭看窗外,莫憑瀾去只好站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水漬,又去倒了一杯。
這次可不準她動手,他給她喂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