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粉唇,葛覃長長的噓出一口氣。
她早就知道的,有些事不是強求就能求來的。對于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而從始至終,韓風凜沒有愛過自己。
她還記得他在產房里對自己說的話,“葛覃你不能死,你還沒有聽到我說喜歡你。”
孩子都兩歲了,他現在沒說以后大概也不會了。
葛覃微微背轉身,擦去了臉上的眼淚。
她解開他的皮帶,幫著他脫下褲子,盡量忽視男人緊致光滑的皮膚跟修長有力的大腿。
給他蓋上了被子,她轉身就要出去。
忽然,手被拉住,閉著眼睛的男人一個用力,她就撲在了他懷里。
“別走,別走。”
他說別走,那麼他知道手里握的人是誰嗎?
葛覃的眼窩又熱了。
她低頭,輕輕親著他的眼睛,“我不走,睡吧。”
他極淺的咕噥了幾聲,手漸漸松開。
葛覃卻沒有急于起來。
她低頭看著他剛硬的五官,細白的手指從他的濃眉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
都說薄唇的人薄情,可是韓風凜的癡情給了莫長安,薄情卻是給自己的。
離開韓風凜的房間后,葛覃在院子里站了很久。
她有些負氣的想,放他走吧,他現在有手有腳,就算是關也關不住。
與其生出怨懟來,還不如好聚好散。
反正她已經有了可愛的安琪,自己有工作有房子,就算沒了韓風凜,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
想到這里,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葛覃,你可以的。
她等著韓風凜跟自己攤牌,卻沒有想到他酒醒后什麼都不提。
一連過了幾天,她覺得自己的耐心快用盡的時候,他買回兩張歌劇的票。
他對葛覃說:“這是我好容易托人去買的,這個票太熱了,幾乎全城出動去看,你不是喜歡嗎?我們把孩子交給初七,我陪你去看。”
“你陪著我?你不是不喜歡嗎?”
葛覃喜歡看歌劇,但韓風凜卻聽不習慣。
他靦腆的笑著說:“那如果我在劇院里睡著了,你可不準笑話我。”
那一刻,葛覃的心軟的一塌糊涂,有他這樣的包容和陪伴,即便不是愛又怎樣?
葛覃接過票晃了晃,“那好,不過我要吃好吃的。”
“糖漬葡萄,我去給你買。”
葛覃笑了,一張雪白的臉越發的秀麗生動,看的韓風凜失神。
葛覃生了孩子后越來越美了。
拋去了少女時代的青澀和高傲,現在的她有一種成熟的柔軟,從曲線到性格都是這樣。
韓風凜不僅想起她哄著孩子唱歌的樣子,那臉龐都在發光。
“你看什麼,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韓風凜咳咳兩聲,忙低下頭,“沒有,只是覺得安琪跟你越來越像。”
“昨天杜拉夫人還說她長得像你呢。”
“是嗎?我覺得女孩子還是像你好,漂亮。”
摸著自己的臉,葛覃難得的小女兒嬌態,“我漂亮?”
“當然,你很漂亮。”
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其實葛覃很想問問他,在他心里自己和莫長安誰漂亮,但是卻不敢。
有些話是禁區,說不得提不得。
到了晚上,韓風凜回家接葛覃。
她已經梳妝好了,穿著這個城市里貴婦最長穿的荷葉袖絲絨禮服,長長的袖子里又垂下一層蕾絲花邊,蓋住了手背,只露出了纖細的指尖。
韓風凜發現,她竟然還涂了鮮紅的指甲油。
外國的禮服雖然袖子長,肩膀卻是露在外面的。
葛覃不但露出了華澤的肩膀,還有迷人的鎖骨,白嫩的……
韓風凜眼睛熱了跟著心都熱了,他忙挪開目光,伸手接過葛覃的絲絨手袋,“走吧。”
葛覃頑皮的沖她眨眨眼,“我的蜜餞和花呢?”
韓風凜一愣,隨即笑起來,他搖搖手里的紙袋,“糖漬葡萄有了,茶花我沒有買到,不如我們走在l路上的時候看看。”
原來,他們今天去看的歌劇是《茶花女》,這里面的女主人公也是個酷愛歌劇的人,每次去劇院都要吃蜜餞,拿一束白茶花。
這也算是夫妻間的小樂趣嗎?
這天,這個城市的茶花銷售一空,韓風凜并沒有買到茶花。
他覺得很沮喪。
葛覃其實哪里是要什麼茶花呀,她安慰他,“算了,我不要了,你看大家都拿著,我覺得沒有新意了。”
歌劇眼看就要開始了,韓風凜卻說:“你等一下。”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葛覃直納悶。
韓風凜的速度很快,在歌劇馬上要開演的時候回來了,他手里捧著一大束白色的玫瑰。
“既然要點不一樣就是玫瑰吧,親愛的女士,送給你。”
葛覃沒想到這樣的驚喜,又想著這附近并沒有花店,韓風凜大概是拿出了追小偷的速度。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在他腮邊親吻了一下。
韓風凜身體一僵,定在了那里。
這是國外,其實親吻臉龐是最普通不過的禮節,可是葛覃的吻卻讓韓風凜半邊的臉都麻掉了。
整個晚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反而是葛覃在親完他之后專心的投入到歌劇里面,好像那真的不過是個普通的親吻。
這一晚,韓風凜并沒有睡著,反而一直盯著歌劇,倒是看出了幾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