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自己的傷感。
陳橋卻已經洞察了她的心思,“夫人,您是想到耿青了吧?他不是司令殺得,是何歡兒派人做的,嫁禍給司令,目的是讓您跟司令決裂。”
長安點頭,“我已經知道了,可是我怨我自己,為什麼要拖累他。”
“夫人可想過耿青也許不覺得是拖累。我們兩個人進入莫家,由老爺養大,就都是莫家的人。耿青能想到的是報答莫家對他的養育恩情。要是看著您受苦他卻只能袖手旁觀,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長安有些恍然,“你也是這麼想嗎?”
“嗯,就算當時我不喜歡您,但是真有人要害您性命,我也會那麼做。”
長安知道,陳橋不是因為現在她已經成了司令夫人才這麼說。
當年他不喜歡她,但是也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謝謝你安慰我。”
聽到長安說謝謝,陳橋反而不好意思。
“是我對不起您,當年我沒看透何歡兒的真面目,害你……”
長安擺手,“看不透她的人多了去了,是她掩飾的太好。要不當年怎麼會騙了那麼多人呢。不過現在她已經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她了。反而是你,結婚后要好好待碧桃。”
一提到碧桃,他硬朗的五官被一層薄薄的溫柔覆蓋,連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來,“嗯。”
果然,再鐵血的漢子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變成了繞指柔。
碧桃帶孩子們洗澡出來,一家人圍著桌子吃了頓團圓飯。
飯后莫憑瀾和陳橋就走了,他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各地都要巡查。
長安卻忙著幫碧桃準備嫁妝,她前些日子幫過了葛覃,有點心得,可因為碧桃準備的是中式婚禮,她的那點心得又用不上了。
封平那邊得到了碧桃成親的消息,雪苼讓人送來一套衣服來。
這是一件大紅繡金絲鳳凰的旗袍,正好可以三日回門穿。
那旗袍做的非常合身,竟然像是貼著碧桃的曲線而做。
碧桃很感動,“我有很多年都沒見到雪苼小姐了,沒想到她給我做的衣服這麼合身。”
長安哈哈大笑,“估計是有情報,你回去問問你家陳副官就知道了。”
碧桃羞紅了臉,“小姐,你又取笑人家。”
長安更加得意,“都要成親了還害羞個什麼勁兒?我可聽說了陳橋都快三十了還不沾女色,你這新婚夜可要做好了準備,我聽說這樣的男人通常都很猛。”
碧桃捂著臉不依不饒,“小姐,您再說,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長安趕緊賠罪,等笑夠了卻又想到了雪苼。
現在開始熱了起來,不知道她的身體怎麼樣了?這個天氣在封平,她能受得了嗎?
赫連曜就不能把她送回到云州去避避暑,離開她幾天不行嗎?
其實真不行。
赫連曜對雪苼是失而復得,恨不能拴在褲腰帶上才覺得安心,要送她去云州,簡直要他的命。
晚上,莫憑瀾回家吃飯的時候長安提出來要他寫信給赫連曜,放雪苼來余州參加碧桃的婚禮。
莫憑瀾笑道:“你自己給雪苼寫信不好嗎?雪苼的話估計赫連曜不敢不聽。
“可是我怕他跟著來。那個赫連司令成天板著一張臉,能嚇死個人,真不知道雪苼是看好他哪里?”
這個問題似乎是很難了,莫憑瀾可回答不了。
他索性就不回答,湊近了問長安,“那你覺得我哪里好?”
是呀,他又是哪里好讓她魂牽夢縈了半生?
長安癡癡的笑,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的理由可簡單了,你可別打我。”
莫憑瀾皺眉,“什麼理由能讓我打你?”
“因為你長的好看呀。第一次見你,你跟在我娘身邊,雖然很瘦可是臉卻很白,我覺得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哥哥,覺得他要是能陪著我一輩子就好了。”
莫憑瀾這輩子最最討厭人家拿著他的臉說事兒。
可是他最喜歡的女人竟然是因為這張臉看上了他。
果然很想打人呀怎麼辦?
見他面色不虞,長安忙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憑瀾哥哥,人家喜歡你長的好看是膚淺點,但是我能透過表面看到本質呀。”
莫憑瀾故意板著臉問:“那我的本質是什麼?”
“是……”長安竟然回答不出來。
莫憑瀾總是對她冷冷的,卻對何歡兒溫柔有加,可是他越是這樣長安就越不服氣。
想要他只對著自己笑,也只想讓他眼中只看到自己。
開始,或許只是孩子的爭強好勝,可是后來就變成了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或許莫憑瀾的容貌也罷,他的個性也好,都是他的一部分,她愛的就是他這個完完整整的人。
想到這里,長安故意沖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低下頭。
莫憑瀾依言低下,卻給長安勾住了下巴。
她像個強搶良家婦女的小惡霸一樣笑著癲狂,“美人兒,給姐姐我親一個。”
莫憑瀾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瞪著那雙霧蒙蒙的漂亮眸子可勁兒的看著她。
長安也回視過去,可沒有多長時間,她就覺得不行了。
什麼惡霸,莫憑瀾才像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