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跟這小子都大部分的關系,現在南疆王弄到這個局面可以說都是他害的。
見他臉色很不好看,莫憑瀾這才得意的勾起嘴角。
跟他比嘴皮子,這個南疆人還差點。
酒席散盡,莫憑瀾給送回去睡覺。
他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甜膩的香氣,忙屏住了呼吸,但為時已晚。
紗帳撩動,從里面伸出一雙藕臂,莫憑瀾看清了里面有倆個女人。
他想退后,那女人卻蛇一樣的纏上來。
她們嘴里說著莫憑瀾聽不懂的話,可做的動作卻懂得。
她們在給他服。
可是,長安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出現在他腦海中,他不能背叛長安。
咬住舌尖用疼痛喚起一絲清明,他推開了女人。
一個女人跌在床上,可馬上起來,她們也是第一次看到莫憑瀾這樣俊美且氣度不凡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貪婪的光來。
她們身上都是有功夫的,竟然纏住了莫憑瀾。
。
不行,他不能背叛長安,不能。
忽然,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襲來,他一陣頭暈,可下一瞬心中的欲念潮水般褪去,人也清明了許多。
他睜眼,那倆個女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司令,對不住您了,恐怕您是沒法子跟這倆女人了。”
這樣不知羞恥的話除了吉爾還有哪家的姑娘能說出來。
吉爾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他拉下面罩,竟然是宴會上拿刀子對著莫憑瀾的男人。
吉爾忙說:“這是我師父的人,我們趕緊走。”
他們三個人忙從窗戶跳出去,城外初七帶著人接應。
可是沒想到,金布竟然發現了他們。
那名內應讓他們倆個先逃走,自己擋住了金布的人。
因為逃跑的路線給沖散了,無法從正常途徑突圍,吉爾只好帶他走了九空城的秘密通道。
這里直通懸棺嶺,中途兇險無常,要不是逼不得已,吉爾萬萬不敢帶著莫憑瀾走。
這條通道是用人間詞匯無法形容的黑暗,仿佛正是一條死路,通往幽冥鬼道兒。
初七帶著人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軍營里。
莫憑瀾和吉爾一同失蹤不見,生死未卜。
開始,大家還沉著氣等,可一連過了七八天,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最先沉不住氣的陳橋。
他都要瘋了,是他把司令弄丟的,他要怎麼跟夫人說?
藍子出也急,但現在他是三軍統帥,不能亂了陣腳。
到了提前和莫憑瀾約定的那一天,他沒有再等,直接大炮轟城。
就算他們有蠱蟲毒藥,可是在大炮的轟炸下,什麼都灰飛煙滅。
藍子出本以為九空城能堅持個十天八天,可沒想到炮轟的第三天,就打開了城門。
金布死了,被他的女人們所殺。
暴虐不可一世的南疆王金布,這一輩子在女人身上作惡多端,無論是家人的沒嫁人的,不管是叔叔伯伯的還是兄弟子侄的,只要他看上了,就一定奪過來為自己享用。
在炮轟之下,這些女人鋌而走險,給他喂了烈性藥,幾十個姬妾活活把他給累死在床榻上。
這樣的死法,也算在南疆歷代王里面獨一份了。
南疆之戰到此以中原軍大勝結束,卻沒有人能高興起來。
搜尋莫的行動依然在繼續,可卻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點消息。
這天,出親自帶人出去找,卻給毒蛇咬傷。
雖然有經驗的人立刻給他清了蛇毒,但一回到營地立刻讓軍醫來給他注射血清。
進來的是個矮個子軍醫,雖然不怎麼白,但是五官很秀氣。
在軍隊這種全是男人的地方,長得好看點的男人都被大家喜歡,更何況對方是救死扶傷的軍醫。
所以從這個人進來后就有幾個警衛偷偷打量他。
但是出卻沒有看,他正低頭思考。
軍醫靠近他,壓低聲音說:“師座,請您脫下褲子。”
“嗯?”
出回神,看了軍醫一眼。
那軍醫低著頭,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到單薄的后背和細細的腰肢。
這孩子估計年紀不大,怎麼就當軍醫了?
出解開皮帶脫下了褲子。
屋里都是男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忌諱的,他微微趴下身體,感覺到冰涼的手指自己肌膚上。
這手……不太像男人。
“你多大了?”
“十八。”
這聲音怎麼聽不像十八,反而像個十三四歲處于變聲期的少年。
“十八歲就是軍醫了?”藍子出就算當了師長,為人也是很溫和,簡單的聊天,其實是怕對方緊張。
少年低低的說:“嗯,在洋醫院里跟著學了幾年,就想著當兵。”
“其實你應該在醫院里繼續學的,在醫院里照樣救死扶傷,不用非要來戰場。”
“謝謝師座教誨。”
剛說完,冰冷的針頭已經扎下去。
出沒有防備,悶哼一聲竄了起來。
他屁股上的針筒簌簌顫抖,而被他撞倒在一邊的軍醫帽子掉在地上,瞠目結舌。
“大膽,干什麼?”侍衛們大喊,呼啦啦拔出了槍。
出捂著屁股擺擺手,“沒事兒,是我不好,我沒想到會這麼疼。”
說著,他去拉那名少年。
低頭的那一瞬,他整個人都僵立在那里。
出曾經想過很多次再見金鑲玉的畫面,作為文人,他想到的是在三月桃花盛開綠柳拂面的小橋邊,在茫茫煙雨之中,她執傘款款而來;也曾想過是在冬日漫天飛雪中,她穿著長大衣,帶著俏皮的小帽子,緩緩的推開汽車的門和他面對面;也想過戲園子舞會這些地方,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褲子脫了一半,屁股上還扎著針筒,而她卻穿著不甚合身的軍裝蹲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