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卻改了去提褲子,“玉兒,怎麼是你?”
金鑲玉爬起來,她撿了帽子戴上,然后對出說:“師座,您還是趴好,我們打針,蛇毒會蔓延。”
出壓了這許久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好乖乖的趴下。
可是他很快就想起來,玉兒是個女孩子呀。
金鑲玉看出他的不適應,“師座,放松,我是醫生。”
好吧,醫院里的護士都是女的。
打完針,藍子出對侍衛們說:“你們都下去。”
侍衛見這個好看的軍醫竟然跟師座是老相識,便都退了下去。
藍子出提好褲子,他伸手去拉金鑲玉,“玉兒,你怎麼到了軍營里?”
“房軍醫是我的師傅,我在醫院里跟他學徒,他跟著隊伍來南疆,說帶我見識,我就跟著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始終低著頭,不太去看藍子出。
藍子出心頭一痛,當初是自己狠心說跟她劃清界限,所以她才這般的吧?
“玉兒,你過得好嗎?”
金鑲玉這才抬起頭來,“很好呀,特別是來了軍營后,我能救人我覺得很快樂。師座,我終于知道了人生還有哪些事能讓自己活的更充實。”
“前后不過一年不見,玉兒,你長大了。”
習慣使然,他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臉。
她黑了很多,皮膚和粗糙了很多,這要是在以前金大小姐勢必早就大哭要用珍珠粉敷臉。
又握住了她的手,翻過來看她手心,果然是一層老繭。
“玉兒,你受苦了。”
金鑲玉慌忙把手往回抽,“沒事,我挺好的。師座,我知道女人不能來軍營,您要把我送走無所謂,可別怪罪我師父好嗎?”
藍子出忽然笑起來。
金鑲玉疑惑的看著他,“師座……”
“玉兒終于長大了,知道為別人著想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活的太自以為是。”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現在的金鑲玉已經不是以前的金鑲玉,現在的藍子出也不是以前的藍子出。
“對了,嫂夫人好嗎?”
她的話驚破了藍子出的沉溺,是呀,他成親了,妻子已經懷孕四個月,他要當父親了。
握著金鑲玉的手松開了些。
金鑲玉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她對藍子出說:“師座,我下去了。”
“等等。玉兒,你一個女人住在軍營里不方便,我單獨給你安排個地方住。”
金鑲玉搖搖頭,“不用了,我和我師父房醫生,沒事的。這樣出診也方便些。”
她堅持,他也沒有理由,便含笑讓她退下。
可是起伏的心潮卻再難以平靜。
他站在書案前,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藍子出呀藍子出,子衿辛苦為你懷著孩子,你卻又在這里想三想四,你還是男人嗎?
嚴厲譴責自己之后,他忙收斂心神,召集投誠的南疆首領商議尋找莫憑瀾的事。
南疆的大小角落都找遍了,唯獨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那就是懸棺嶺。
在九空城金布的王府搜出一條密道,直通懸棺嶺的中心腹地,輪回壇。
聽說要進去找人,幾個首領都沉默不語。
其中一個叫蒼安的老者說:“師座,懸棺嶺不是不能進,但我們從來沒有人進入了輪回壇,據說大祭司就是給困死在那里。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別人。”
陳橋不服氣,“你們那是封建迷信。藍師座,親您給我一隊人馬,我親自帶著人去,有什麼鬼怪就用機槍掃平了。”
蒼安卻驚呼,“將軍,不能呀,那是我南疆人亡靈的安息之地,要是沒了你讓我們百年之后都去哪里。”
藍子出也知道陳橋是急紅了眼,可再急紅了眼也不能挖人家的祖墳呀,這剛收服南疆,要是去挖人家祖墳,估計立馬就反了。
他當機立斷,“這事不能魯莽,這樣。長老,您從您那邊出幾個擅長風水秘書的人,我這邊再找幾個,一起去探探懸棺嶺。”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蒼安長老答應。
等散了,藍子出就對手下說:“把我們的摸金衛隊長給我叫來。”
陳橋愣住,“藍師座,你們這摸金衛是干啥的?”
這是赫連軍的機密,今天為了救莫憑瀾卻給底。
原來,赫連軍行軍打仗為了補充軍餉,手底下專門有一只挖墳掘墓的隊伍,挖了金銀財寶補充軍餉。
“怪不得赫連軍總有錢買先進的武器,感情你們赫連司令不走尋常路。”
藍子出瞪了他一眼,“陳兄,就此打住,為了救莫司令我們也是不惜血本了。希望你們莫家軍記住這份人情。”
陳橋打了包票,“藍師座放心,等我們司令救出來后,我們一定登門拜謝。”
“那也得等我們司令回去,這份情我估計你們還是要承我們夫人的。”
行了,都是自家人瞎客氣什麼。
藍子出的摸金衛人數不多嗎,只有二十幾個人,可個個身手不凡。
堪穴定位的,有刨坑挖土的,雖然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土夫人的派系不同,但都被編到一起也安排的合情合理,一點都不沖突。
這樣一只隊伍加上南疆的人,進入懸棺嶺卻三進三出都沒有找到莫憑瀾。
陳橋和初七也在這只隊伍里,雖然他們不想承認,但他們感覺到了深深的失望。
難道,莫憑瀾和吉爾就像傳說的那樣,已經被這里的鬼魂給拖到了無間地獄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