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經歷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萬萬不能再來一次,他怕承受不起。
雪苼舔舔唇,“我還想喝點咖啡。”
“不行,你已經喝了,今天的量沒有了。”
“那好不好才小半杯?赫連曜,我求求你,再來半杯嘛。”
“你呀,”粗糙的手指點在她額頭上,赫連曜轉身去拿杯子。
雪苼立刻拍他的馬屁,“夫君你真好,雪苼最愛夫君了。”
接過杯子,她聞了聞,立刻撅起嘴巴說:“剛才的贊美收回,你竟然給我牛奶。”
“牛奶有什麼不好,喝了對睡眠好,喝那麼多咖啡要睡不著的。”
雪苼不喝,膩著他撒嬌,“可是我=根本不想睡覺,我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這樣感受你。”
赫連曜的眼淚差點落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情緒。
“你怎麼不說話?赫連曜?”
雪苼現在相當敏感,伸手去摸他。
赫連曜抓住了她的手,喝了一口牛奶喂到她嘴巴里。
“唔……赫連曜,你耍詐。”她順著嘴角,流出了乳白色牛奶。
赫連曜眸色一暗,低頭給她舔了去。
“別鬧,快喝了睡覺,否則我一直這麼喂你。”
把被水泡的粉粉的人抱起來,用毯子包了,帶到了臥室里。
雪苼軟乎乎的倒在了大床上
“頭疼嗎?”赫連曜小心翼翼的問道。
雪苼搖搖頭,“沒呀,今天你問的第幾遍了?”
“我算算?”
“算什麼呀,根本算不過來。我覺得從手術后我的眼睛雖然瞎了,但頭卻沒怎麼疼過,也許這是個好現象,雖然眼瞎,可能卻撿回來一條命。”
她這麼說著,赫連曜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可人就是那麼貪心,當時來英吉利的時候他只期盼雪苼能保住命,可現在又想著她能跟以前一樣哪里都好好的。
雪苼自然知道他的心事,便拍了拍他的手,“行了,別多想了。你最近為了照顧我也夠累的,趕緊睡吧。”
“嗯,我抱著你睡。”
雪苼找了個自己覺得最舒服的位置躺下,她的臉在赫連曜胸膛上蹭了蹭,打了個呵欠。
赫連曜摸著她滑順的長發,“睡吧。”
雪苼閉著眼睛哼哼,“赫連曜,你說我們以后會不會再有孩子?”
“當然會,我們得給皓軒生個小妹妹,他總跟我說莫憑瀾家的相思長得好看。”
“那就把相思娶回家當媳婦好了。”
“對孩子我沒意見,可一想到莫憑瀾那個鬼樣子我就生氣,憑什麼讓我們的孩子叫他爹?”
雪苼止不住的笑,她是真不明白這三個軍閥之間的關系。有了危險的時候比誰都快的抱成團兒,可明里暗里各種嫌棄,最好能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她摸著赫連曜的胸膛,還去掐人家的茱萸,“那相思可是進你家的門兒,叫你公爹,給你晨昏定省端飯奉茶,難道你虧了?”
“這樣一說,倒是我多了個女兒呀。”
雪苼的笑更止不住了,這人呀,還是殺伐果斷的赫連司令嗎?
幼稚的簡直像個小孩子。
這麼一說反而引起了莫憑瀾的興趣,他竟然半坐起來,“這麼說著倒是真好,等我們回家后就跟莫憑瀾說,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會是個什麼樣子。”
雪苼真是哭笑不得,“你就別添亂了。這事兒哪里是你說的算的?萬一孩子們相互不喜歡,你這不是弄出一對怨偶嗎?”
赫連曜覺得這話兒挺對,不過赫連司令想法多,“那還不好說?把相思接到我們家養著,從小培養感情,青梅竹馬。
我們家皓軒這麼棒,相思一定會喜歡。”
雪苼嘆了一口氣,“青梅竹馬也不一定就是兩情相悅,你看看長安和莫憑瀾,生了多少波瀾?”
“可是他們最后不還在一起了嗎?要不是從小積淀的真情厚意又哪里能經的住這麼多波折?”
雪苼想想也是,倆個人不管是哪個都總有一個抓住不放棄,所以才能得以繼續下去。
不過這跟相思皓軒沒多大關系,孩子的空間還是很大,誰知道以后有什麼變化,大人瞎操心什麼。
“好了,不想了,睡覺。”
說了睡覺,雪苼卻睜著眼睛睡不著。
即便睜著眼睛,她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
但是哪怕是黑暗她也是喜歡的,因為她怕一閉上眼睛就永遠睜不開。
赫連曜聽著她佯裝平穩的呼吸,心里痛極了,他伸手拍著她后背,“我睡不著,陪我說說話兒吧。”
雪苼高興起來,“那要說什麼?我們這幾天天天膩在一起說。要不你唱個歌給我聽吧。”
赫連曜佯怒,“這個不行,我不會。”
“不嘛!我知道你會唱,來一個。”
“想聽?”他低沉的聲音撩到耳朵,哪怕不唱也酥掉了骨頭。
“想,特別想。”
“咳咳。”赫連曜還沒唱先紅了臉。
雪苼豎起耳朵滿是期待,雖然在黑暗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一定是很期待的。
赫連曜把她抱在懷里,低聲唱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低沉的聲音在耳朵響起,簡直是……太難聽了。
雪苼非常后悔讓他唱歌。
誰說說話聲音好聽的男人就唱歌好聽,一首歌給他念出來也就罷了,問題是沒有一個字在調子上。
雪苼很想讓他停止,怕吵醒在隔壁睡覺的皓軒。、
可是赫連曜似乎是上了癮,一改剛才的羞澀,唱的非常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