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只要面帶微笑,用非人的毅力忍了下來。
唱完了,莫憑瀾還腆著個大臉問她,“好聽嗎?”
這讓她怎麼回答,非常考驗智商呀。
于是,想了想后她說,“比較感人。”
“我就覺得我唱的還行。”
哥哥,能不能自我感覺這麼好?
這麼一鬧,雪苼反而睡著了。
她困在他懷里,睡的無比安穩。
前方無論有多可怕,因為有他,她就有了面對的勇氣。
第二天,陽光晴好,在有霧都之稱的城市是難得的好天氣。
赫連曜提出去外面野餐。
他聯系了一個莊園,聽說那里面可以采摘到美味的漿果,還有可愛的小兔子跑來跑去。
雪苼想到這些日子皓軒過的很悶,就答應了。
這個莊園主以前在港島做過生意,跟用連城身份的赫連曜是舊相識。
聽說赫連曜帶著家人去野餐,特地讓廚娘給準備了盛豐的飯菜。
加了雪利酒的甜點,烤的酥脆的面包,還有新鮮的水果。
皓軒跟小馬去摘了很多漿果,他玩的滿頭的汗,卻不肯休息,抱著小兔子跑來跑去。
聽到孩子的笑聲雪苼的臉色也開朗了許多。
赫連曜握著她的手,把一只布丁放在她手里。
“好吃嗎?”他問雪苼,因為他自己根本不吃甜點。
雪苼頑皮,把舌尖上的布丁伸出來,“你嘗嘗呀。”
赫連曜往四周看了一眼,飛快的把她舌頭上的布丁給搶了過來。
雪苼紅了臉,“赫連曜!”
“在,我在。”
“你,你不要臉,孩子還在呢。”
“他們看不到。再說了,可是你先我的。”
雪苼去擰他堅硬的手臂,“你好壞。”
說一個男人好壞,其實是女人對男人最好的評價。
赫連曜笑呵呵的把她給抱在懷里,“我當然壞,卻只對你一個人壞。”
雪苼不知道是吃了布丁還是因為別的,很甜很甜。
見她高興,赫連曜乘機說出了自己這些天來一直在思考的話,“雪苼。”
“嗯。”
“我們……要不再試一次吧?”
“?”雪苼還沉浸在這平和的幸福了,沒理解過來。
赫連曜實在不想打怕這份好心情,可是不說又不行。
“再做一次手術,就這一次,不管成功與否我都不再逼迫你。”
雪苼的身體僵硬,好久才緩了過來。
“你很想我能看見嗎?”
赫連曜親吻著她的耳朵,“雪苼,不是我逼你,只是我更希望你能看到皓軒一天天的長大,看到這個越來越美麗的世界。”
他能感覺到雪苼的手指在收緊,但是她還是答應了,“好。”
“謝謝你,雪苼。”他親吻著她緊繃的指尖。
雪苼笑容很由衷,“為了你和皓軒,我愿意再試一次。”
莫提出了手術申請,這是丹尼爾教授沒有想到的。
他一直以為這個中國人相當的難對付,在第一次手術失敗后,他是萬萬不會再把妻子給他們當試驗品的。
所以,為了防止發生什麼可怕的后果,他有必要把手術的結果給他解釋清楚。
半對半的成功率,是在賭運氣。
其實,這一半的成功率很可怕。
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作,當說有一兩成把握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失敗也覺得理所當然。
可這半對半的成功率,人往往就把重心放在成功上,忽略了那一半的失敗。
所以說,這根本就是在賭博。
赫連曜點了頭,最壞不過是他一輩子做雪苼的眼睛,他不怕被她拖累,怕的是她自己錯過了這花紅柳綠的世界。
幾天后,雪苼的二次手術進行。
進手術室前,她始終握緊了赫連曜的手,不曾放開。
赫連曜安慰她,“雪苼,你要勇敢。”
皓軒也來給媽媽打氣,“媽媽,你是最勇敢的。”
她摸著一大一小的兩張臉,這是她最愛的人,他們都在她的背后,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呀。
她把三個人的手疊在一起,“嗯,媽媽會加油。”
小馬一直在旁邊看著,眼睛里酸酸的,為了緩解這種沉重的氣氛,他故意說:“小姐,您一定會好的,我還等著您幫我找媳婦呢。”
他這樣靦腆的性子能親自提出來,一番苦心可想而知。
石頭也跟著喊:“我也要”
雪苼笑著說:“好,我回去后一定給你們找個漂亮媳婦。”
赫連曜瞪了石頭一眼,“你多大了就要娶媳婦?”
石頭摸摸頭,“我老家像我這樣大的都當爹了。”
“沒出息,男人不立業成什麼家?回去就把你都給張昀銘好好磨練幾年。”
石頭苦著臉哀求,“司令,我還是多伺候您幾年吧,等跟張師長那麼大了再去歷練。”
“混賬,你能跟他比?”
小馬怕赫連曜真生氣,忙岔開話題,他摸摸頭,“漂亮不漂亮不要緊,關鍵是要對我好。”
“將心比心,只要你對她好,人家肯定對你好。”
一番插科打諢,果然氣氛輕松了很多。
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期間赫連曜一直等在外面。
期間,石頭一直在勸他,“司令,您就坐下休息會兒吧,夫人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赫連曜點點頭,他坐下后卻沒有幾分鐘,就又站了。
石頭還想再勸,小馬拉拉他的衣服,“別說了,司令這樣會好受些。”
皓軒等了一會兒熬不住了,就給石頭帶著回家,小馬在和赫連曜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