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她放下心里,用奶瓶裝了水喂給孩子。
出露出驚訝的表情,“小孩子還需要喝水嗎?”
金鑲玉才驚訝,“小孩子也是人呀,當然需要喝水,難道不喝水?”
出雖然不敢去看女兒,卻隔三差五的叫了奶媽來詢問孩子的情況。他記得奶媽說奶水奶水,是有水的,不需要再喝水。
怪不得女兒的小嘴巴總是干干的起泡泡,問題原來出在了這里。
他很慶幸趕走了奶媽,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把自己的孩子養大的。
他跟金鑲玉說了這件事,她想了一下說:“或許民間都是這麼養活孩子的,我說的是科學的喂養方法,這在西方是很受歡迎的。藍心身體太弱,民間養法不合適。”
正好給了藍子出機會,他就順勢說:“玉兒,我明天要去封平,正好帶著藍心去大醫院好好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吧,在路上也好照顧藍心,別讓她再發燒。”
按理說金鑲玉是不同意他帶著孩子上路的,但是聽說去大醫院看病她又不能反對。
雖然這里的房醫生醫術高明,但金鑲玉總覺得他手段辣了些,用藥都是虎狼之藥,對一個孩子不太適合。
可是要真在路上燒起來,沒有個專業人員照顧也是不行。
出是尊重她的,要是他利用權勢壓人,要帶著她去封平,她絕對拒絕不了。
現在他征求自己的意見,就是怕她在封平遇到赫連曜他們難堪吧。
其實,不是說要忘記嗎?為什麼就不能坦然面對?
過去,她欠了赫連曜和尹雪苼一句對不起,也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說。
金鑲玉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出以為要廢一番口舌的,卻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她,久違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
可是金鑲玉卻覺得酸楚,這幾個月的喪妻之痛讓他老了很多,年紀輕輕就有了白頭發。
她對出說:“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來醫院接孩子就行。”
“那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熬?我陪著你。”
金鑲玉卻堅持,“你趕緊回去,這里有很多護士,找奶媽什麼的你還有要事。”
對呀,玉兒能照顧孩子卻不能喂孩子,他還要找奶媽。
他站起來,“玉兒,拜托你了。”
金鑲玉俏皮一笑,隱隱約約有幾分當年的嬌氣,“客氣什麼,趕緊回去。”
出匆匆忙忙離開,讓人趕緊去找奶媽。
第二天,當穿著一身簡單藍布旗袍的金鑲玉出現在張昀銘面前的時候,他并沒有驚訝。
張昀銘是條漢子,昨晚他臨睡前想了很多,覺得能救藍子出父女的恐怕就只有金鑲玉了。
他低聲對金鑲玉說:“你來,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藍子出害怕張昀銘傷害她,“昀銘,你……”
“行了,我有分寸,就幾句話。”
金鑲玉給了藍子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不用擔心,你還信不過張團長嗎?”
張昀銘把她帶出去很遠才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了看確定藍子出聽不到了才說:“金鑲玉,我不管你接近子出有什麼目的,但是要對他和心兒不好,我饒不了你。”
要是以前,金鑲玉早就跳腳了,可是現在她聽了卻波瀾不驚。
微微笑笑,她說:“張團長,我知道您是關心藍師長,我知道了。”
說完,她走了回去。
張昀銘皺起了眉頭,就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對話?這金鑲玉真的改變太多。
路上有孩子,他們走的很慢,等到了封平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慶幸的是孩子并沒有發燒,情況一直很穩定。
張昀銘也沒有讓藍子出去他在封平的宅邸住,直接住在了自己家里。
小喜跟金鑲玉不是很熟,見過幾面而已,現在自然是忍不出來。
她還以為是照顧孩子的傭人,卻又覺得不像。
當著小喜藍子出也沒有刻意強調金鑲玉的身份,只說了這是照顧孩子的金醫生。
小喜還覺得藍子出為人仔細,給孩子連醫生都帶上了。
當晚給他們簡單的煮了個面吃,她抱了玉兒十分的喜歡,不肯撒手。
藍子出和金鑲玉也看到了他們的兒子,這孩子白白胖胖的,雖然比藍心小,長得卻比藍心大。
藍子出心內一陣酸楚,這就是有娘和沒娘的區別。
第二天,藍子出就帶著孩子和金鑲玉一起去了封平的醫院。
封平的醫院本來也不是太先進,可赫連曜為了給雪苼看病方便,就購買了一系列的進口一用器材,又請了有名氣的洋人醫生過來;后來為了給皓軒看病方便又開設了兒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規模,就是一向自詡先進的滬上東方醫院也不過如此。
醫生給藍心看過后也只說是身體虛弱,讓孩子多曬陽光多喝水慢慢就好了。
藍子出這才放下心來,把孩子交給金鑲玉,自己專心和張昀銘辦事去了。
在他們來的當天晚上,回到房間后張昀銘就把金醫生其實就是金鑲玉的事兒告訴她了。
因為小喜不知道藍子出金鑲玉以及和赫連曜雪苼之間的那些事兒,張昀銘又說了一遍,就是怕她在對著金鑲玉的時候太過親熱或者說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