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懶散散的說出幾個字,卻仿佛用了一生的力氣。
牧芊潯怔住。
看著他仿佛一個行尸走肉,沒有一點靈魂。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可是,他們不能在一起啊。
無論道德上,還是精神上,他們都不能啊。
牧芊潯緊咬著唇,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對殷子一,她有的不止是心狠,還有的是心疼。
殷子一呆呆的看著前方,“你走吧,我不會再變傻了。”
他對著牧芊潯下逐客令。
牧芊潯聽著他的聲音,心里不由得難受。
自己這是咎由自取嗎?
好奇怪,事情是她要這樣做的,她怎麼會難受呢。
“殷子一,不要再做傻事了。”牧芊潯說著。
殷子一現在耳朵嗡嗡的,聽不進其他的事情,只感覺耳膜充血一般。
他呆呆的看著前方,“你走吧。”
牧芊潯看著他這個樣子,根本不敢離開。
“等你睡著,我再離開。”牧芊潯說著。
“不用了,你忙吧。”殷子一說著,背對著她蓋著被子躺著,僅僅露出一顆頭顱。
牧芊潯看著如此失魂的殷子一,心底滿是心疼。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殷子一豎著耳朵,想要聽身后的聲音。
牧芊潯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坐在他的床邊。
殷子一聽著椅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
她是不是舍不得自己?
他現在好想把她抱在懷里,狠狠的親吻著她。
講述著自己如何如何的愛她。
請她不要拋棄自己。
不一會兒,殷子一聽到身后輕微的鼾聲。
他慢慢的轉過頭,看著牧芊潯趴在他床邊睡著的樣子。
他嘴角咧開,一臉癡癡的樣子看著牧芊潯。
牧芊潯睡得并不踏實,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臉,她猛的睜開眼睛。
就看到殷子一眼底慌張的收回自己的雙手。
仿佛被抓包一般,他下意識的將手藏起來,背對著牧芊潯。
牧芊潯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啊。”
殷子一緊抿著唇,嗯了嗯。
他心被緊緊的揪著,生怕聽到牧芊潯會說離開。
“身體有沒有感覺怎麼樣?”牧芊潯擔心的問道。
然而,在殷子一眼里,她這是醫生對病人的問候。
殷子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牧芊潯皺眉,“你這搖頭又點頭,什麼意思?”
“我心口疼。”殷子一說著。
“胸口疼?我看看。”牧芊潯說著,就要拿起掛在胸前的聽診器給他聽診。
“我的胸口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插過,又從里面被人狠狠的轉了一下,那麼的疼。”殷子一直直的盯著她說道。
牧芊潯拿著聽診器的手瞬間頓住。
“這麼疼嗎?”牧芊潯收回聽診器。
殷子一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傷口仿佛被鉆穿,嗖嗖的漏風。”
牧芊潯聽著他的話,無奈的看著他。
他這是在變相的說自己吧。
殷子一點了點頭,“好疼,疼的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牧芊潯將他的頭抱在懷里,安撫著他。
“殷子一我不再走了,只要你不推開我,我就不會離開。”
殷子一雙眸一瞬間放光,他驚喜般的看著牧芊潯。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騙我我?還是哄我玩的?”殷子一完全不敢相信。
她會說留在自己身邊。
牧芊潯看著他激動的望著,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殷子一眼淚一瞬間迸發出來。
他縮在牧芊潯懷里,“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不會再離開我,我沒有逼你,對不對!”
牧芊潯笑了,“對。”
與此同時,她心里也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殷子一緊緊的抱著她,“牧芊潯,我們私奔吧,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城市,只屬于我們兩個人,我們一起看日出看日落。”
殷子一好期待著每天能與她一起醒過來。
每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牧芊潯聽著他的話,笑了。
“你啊,是不是以前就這麼想過?”牧芊潯拿出抽紙,給他擦了擦眼淚。
殷子一笑嘻嘻的看著她,“老婆,好不好?”
“你舍得你辛苦打造的江山,你的父母?”牧芊潯問道。
“沒有了你,要這些有什麼用?父母他們有彼此,不需要我。”殷子一說著。
聽著他的話,牧芊潯陷入沉思。
殷子一給她時間考慮。
他能聽到她說愛他,不會離開他,他就感覺到非常慶幸。
他不敢再奢望其他的事情。
牧芊潯抱著殷子一,“這些事情,等你好了再說,行嗎?”
殷子一點頭,緊緊的抱著牧芊潯。
“只要你說的,我什麼都答應,除了你要離開我。”殷子一像個孩子似的掛在牧芊潯胸口。
牧芊潯都有一種自己生了一個兒子的感覺。
他在自己懷里嗷嗷待哺。
牧芊潯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殷子一一頭霧水。
牧芊潯拍了拍他的額頭,“殷子一,有時候你好好笑。”
“能逗你笑,是我的榮幸。”
兩個人笑著說道,仿佛昨天的不痛快一筆勾銷,沒有發生過似的。
只有兩個人知道,在各自心中埋下了種子。
牧芊潯拍了拍他的頭,“再睡一會兒?”
殷子一在她懷里蹭了蹭,“不要,我就想要抱著你。”
牧芊潯看著他在自己懷里撒嬌。
“殷子一,你別鬧,我癢。”牧芊潯推著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