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男人的勛章。”江燃不認為男人有個疤痕算什麼大的事情。
阮念念……
“我不喜歡。”
江燃……
不再說話任由她涂藥膏。
阮念念一邊涂一邊道:“磚窯的活辛苦,你不要去做了。”
“不苦,我有力氣。”
阮念念抬頭看看江燃,他絲毫沒有換個事情做的想法,眉頭微微皺起來:“我身上還有錢,還有大不了沒錢了我寫信告訴家里,讓他們給我寄回來一些,我不想讓你去磚窯了。”
阮念念現在還不敢告訴他自己賣肥皂的事情,只能先讓原主她那重男輕女的父母落個好名聲了。
江燃聞言皺眉。
那他不就是個吃軟飯的了?他娶媳婦還能讓老丈人給郵東西養媳婦?
大清早,新婚小夫妻在床上齊齊的皺眉,屋內的氣氛不太對。
阮念念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同意,她忽然伸手在他胳膊上的肉上捏了捏。
力道不重,但是有點癢,江燃低頭就對上了一雙水潤清澈的眼睛。
與此同時一道軟軟的聲音也落在他耳朵里。
第29章 我的舍不得我男人累著
“江燃,我心疼你。”
短短的幾個字重重的落在了心臟上,一砸一砸的,熱血沖上了頭頂上,腦子都有些眩暈。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出來這種話。
心疼他?
縱使清楚阮念念不喜歡她,江燃還是被這種好聽的話迷住了。
阮念念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都打聽了,村里的都說磚窯上的活特別辛苦,還有你干的活,是最累的。”
說著阮念念的聲音有點酸:“我舍不得我男人累著。”
旁邊女人就像是個妖精,專門說好聽的話哄騙人心。
江燃心里波濤起伏,有什麼東西也順著血管輸送到全身,他渾身滾燙,似乎一顆心臟馬上就要從身體里出來。
這種情況極為不對。
不能任由這樣發展。
忽然,男人猛的從床上下來,慌忙的出去——
留下阮念念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
怎麼走了?
事情還沒說完呢?
她也慌忙的追出去:“聽到沒,我不準你去了。”
江燃用冷水洗了把臉,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我昨天答應了大隊長了,最后再干兩天。”
盡管江燃已經在努力的克制自己,讓自己平靜一些,只是那微微沙啞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
不過阮念念現在比較關心其他事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眨了眨眼睛,各退一步也挺好。
強調的沖著江燃喊了一聲:“那這兩天做完,不準再去了。”
“嗯。”
張慧以為她昨天說了那些,一大清早就樂顛顛的等著看熱鬧,想著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懶女人總該下地了,等上工的時候還是沒見到她的人影,眉頭微皺起來。
江燃真就這樣慣著她?
還是有其他的差錯,沒想到第三天,阮念念依舊沒上工。
——
阮念念今天準備去賣一批皂,她不能讓她的男人去做苦力,她怎麼能養不起她的男人呢。
臨出門和江燃說:“咱們的結婚照片應該已經出來了,我今天去縣城一趟。”
江燃話少,她要去縣城也不阻攔她,提醒她一聲:“帶上點錢,餓了就買東西吃。”
阮念念心里甜滋滋的應了一聲。
清早吃了飯,江燃去上工,阮念念去坐村里的驢車去縣城。
張慧皺著眉頭在田里看了一圈,都沒看到阮念念的身影。
那個懶婆娘不會還不上工吧?
江燃她就允許?
阮念念就真的忍心累死自己的男人?
一直等到中午了,張慧也沒看到阮念念上工。
中午日頭出來,不知道誰先提起來了:“我看到江燃今天又去磚窯了。”
“我不僅看到江燃又去磚窯了,我還看到阮念念去縣城了呢。”
張慧聽的腦瓜子都是跳的,忍不住道:“她這是想把四弟累死啊!”
“人家喜歡的是宋知青,又不喜歡江燃,我看她嫁給江燃就是為了讓江燃養她。”
“可不是嘛。”
“張慧啊,你可得給你公公婆婆說說,別以后不光給江燃戴了綠帽子,還把人累出個好歹。”
……
村里的人在議論阮念念的時候,她已經到了黑市的小胡同。
阮念念迅速找了個地方把自己的肥皂拿出來。
剛準備好就打了個大噴嚏,嘟囔一聲,誰罵她了 ?
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十點多的時候,這會人不多,阮念念等了許久,也只堪堪賣出來兩塊肥皂。
一直到十二點多,這片小胡同臨近一個服裝廠一個紡織廠,再遠一點還有個玻璃廠,到了下班時間,小胡同里的人明顯增多。
來買東西的多是女同志,有人在她的攤位上停留一下,阮念念舌燦蓮花的,一會就賣出去七八塊,不過都是普通的皂。
直到一個穿著打扮都比較考究的女人蹲下,指著旁邊羊奶皂問:“這個和別的都不一樣,是什麼皂?”
阮念念一陣激動,終于有人注意到她做的羊奶皂了,當下便介紹道:“這是羊奶皂,不含一滴水,洗臉洗身體都比較滋潤,可以讓肌膚光著有彈性。”
阮念念說到這里,女子已經心動了,這個年紀的女人,沒幾個不愛美的,當下便問道:“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