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道:“這次要多少?”
阮念念道:“椰子油要三十斤,棕櫚油三十斤斤吧。”
又要這麼多,售貨員打了油實在是沒忍住:“你是發現這個油,怎麼做好吃了?”
“那個棕櫚油炸東西挺好,那個椰子油我會用來涼拌菜,味道還行。”
售貨員心想,這不年不節的,炸什麼東西,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
阮念念先把油寄存在這,又去叫了村里趕車的大爺弄上去。
大家看著阮念念買的東西,都不解她怎麼又買這麼多的油,阮念念道:“那個椰子油是用來抹頭發護發的,這樣頭發長得更好。”
驢車上的人聞言嘴角抽了抽,頭發還用護?
幾毛錢一斤的油啊,這不是扔錢嗎!作孽啊。
江燃娶了這種婆娘,這日子,恐怕到不了冬天就吃不上飯了……
阮念念也很心累,買個東西都要找各種理由,可真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了,至于她的名聲,吃飽飯過上好日子重要,其他的都是次要。
林鏡心回來的最晚,她滿載而歸,提著新的暖壺,搪瓷洗臉盆,還有不少的東西。
村里誰結婚也沒這樣,當下收獲了不少羨慕的眼神。
林鏡心又看到車上那兩壇子油,知道是阮念念買的,撇了撇嘴,竟會買這些別人都看不上的玩意。
在車上介紹自己買的東西,時不時的還朝著阮念念看一眼。
只是阮念念一直沒看她,一直聽到,她說買了兩塊羊奶的皂才看了一眼林鏡心。
見阮念念看過來,林鏡心以為她羨慕自己,手里拿著兩塊羊奶皂說話聲音更大:“賣的人可說了,這個洗手洗臉,會變白,要一塊錢一塊呢,你城里來的也沒見過這個吧?”
第53章 阮念念就是專門來克她的
合著陸光明交給她的錢是林鏡心買的。
阮念念看著那兩塊皂道:“是挺好的。”
她自己做的東西,能不好嘛。
林鏡心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倒是車上的其他人感興趣,紛紛看著夸贊:
“鏡心這皂買的是真不錯。”
“奶白奶白的,我這手都不敢碰,生怕碰臟了。”
“一塊一塊錢呢,咱們可買不起。”
林鏡心在板車上的一聲聲中,心情總算恢復了一些,得意的看一眼阮念念:“你肯定沒用過這個。”
阮念念笑了一下不說話。
一個大娘離得近了看幾眼,都快趴上了,林鏡心只當她羨慕,臉色的得意神色更重。
那大娘看完忽然開口:“王六她娘不就用的這個皂,一模一樣,奶香味都一樣。”
頓時,四周安靜了。
林鏡心想到王六她娘就想到那濺在身上的糞水,臉色刷的黑了,怒氣沖沖道:“你說什麼呢,這是她能買得起的?”
林鏡心頓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王六她娘長得五大三粗的,一開口,嗓門半個村都聽得到。
那大娘能知道王六她娘用這個,自然是關系不錯的:“哎,鏡心,你這說話就太難聽了吧,這東西是你買斷了,就你能用,王六她娘就不能用了?”
“我昨天才去看過,你說的沒錯,在土里刨食的人,的確買不起。”
林鏡心松了一口氣:“那肯定是嬸子你看錯了,咱們村,我是獨一份。”
“王六娘買不起,咱們村又不是沒買不起的,這皂我還專門問了,是人家阮知青送給王六娘的。”那大娘說著看著阮念念:“恰好阮知青也在,你問問她,是不是她送的。”
一個王六娘都夠林鏡心糟心了,她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皂,誰知道又來了一個阮念念。
林鏡心雙目瞪得紅彤彤的,盯著阮念念。
一車上的人都看著她。
“阮知青,你別怕,你就說是不是你送的,王六娘可給我說了,她弄了一身糞水,你拿了這個讓她洗的。”
阮念念在眾人的目光中點點頭:“的確是我給嬸子的。”
林鏡心握著皂的手緊緊的,指甲扎進了奶白的皂身里,盯著阮念念的目光一瞬間轉為了恨意。
她是看不上王六娘那樣上了年紀曬得黝黑的人的,可是和阮念念比……
“人家城里來的阮知青都沒覺得王六娘不配用,還送給她了,你這都是咱們村里長大的,哪來的毛病,我看就是林支書太寵著你了。”
這話說到車上眾人心坎上了,不是誰都看得慣林鏡心借著林支書干最輕松的活的,平時記個大隊里的農具,就拿最高的工分,大家不說不代表大家沒有怨言。
倒是這阮知青,看著也挺好的,一塊錢的皂竟然說送人就送人了。
有人嘀咕道:“那皂再貴,那不還是洗臉洗澡的,憑啥你配用別人就不能用了。”
“鏡心啊,你可不能學資本主義那一套。”
這年頭被扣上這種帽子,可是讓大家畏懼的,就連林鏡心聽到“資本主義”四個大字,頓時心里的怒火被澆了個透徹,臉色發白,僵硬的解釋道:“嬸子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驚訝,王六娘也不經常去縣城,怎麼會有這香皂,沒想到是阮知青送的。”
前面她的態度還好,提到阮知青幾個字還是忍不住的加重了。
是誰都行,是阮念念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