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醒的越來越晚了,樂崽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小腦袋瓜也想不明白,一個人抓著媽媽的衣服玩。
大清早的被江燃折騰了一番,阮念念睡到了中午十點多,整個人起來,還腰酸背痛的。
看著趴在她身邊的樂崽,吐槽道:“你爸不是人。”
樂崽:“呀呀呀!”
她說的話阮念念也聽不懂,但那小表情分明是在反駁她呢。
“哪個人干一天活不累,還有心思想別的,娘一天不干活都累,你爸確實不是人。”
樂崽:“呀呀。”
阮念念不管她的反駁,獨斷專行的把她抱起來塞小車里。
然后自己去洗漱,吃飯。
熬了一鍋綠豆水。
她也不去上工,想著是應該給樂崽做冬天的厚衣服了,小家伙還沒經歷過冬天呢。
家里囤的布料夠用,但,棉花不夠了,需要再買一些。
縣城不方便去,阮念念想了想村里也有在自家院子里種棉花的。
王二嬸家里就有。
阮念念推著樂崽去地里,秋收大家忙的很,一個個都彎著腰利落的干活。
干多干少,都是集體的,不全然都是為了工分努力的,也有一些暗中偷懶。
知青點的干活普遍不太行,今年分來了幾個新的知青。
面孔有點生,但那脆嫩的模樣,眼神清澈透著愚蠢,一看就是新來的。
阮念念還沒看到王二嬸呢,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跟在宋辭明身邊笑的一臉傻白甜。
前段時間宋辭明還格外的憔悴呢,今天看,又穿的人模狗樣的,藍色的確良褲子,白襯衫,球鞋,看著人模狗樣的。
他不會又勾搭上別的知青準備吃軟飯了吧?
阮念念心里冒出來這個想法,等找到王二嬸的時候,還真的確定了。
王二嬸看著她把樂崽給領地里了,皺著眉道:“你干嘛把她弄地里,都是土。”
阮念念指了指地邊上玩著的小孩:“那不都是小孩嘛,樂崽咋就不能來了。”
“那樂崽不一樣,她長得好看。”王二嬸理直氣壯,臉上頗為自豪。
阮念念……
不知道還以為樂崽是她的娃呢。
“給她擋著灰呢,沒事。”阮念念道:“二嬸,你家有沒有棉花了,樂崽冬天的衣服還沒著落呢,要是你家有我就買一些,要是沒有,我就得去縣城買了。”
王二嬸道:“有,我每年都種棉花了,陳年的還有,不過你給樂崽做衣服,我給你新的,也不要你棉票了,一塊五一斤,你看怎麼樣?”
拿著棉票去買也得一塊兩毛五,棉花質量說不準還沒王二嬸給的好,這個價格的確沒給阮念念多要,甚至是撿便宜的價格了。
“那就謝謝二嬸了。”
王二嬸擺擺手:“我今晚給你送過去,別讓人瞅見了。”
阮念念點點頭,往宋辭明的方向看一眼。
王二嬸心領神會,臉上笑出褶子低聲道:“聽說,那個新來的知青,是毛巾廠廠長的女兒,這不,那位前幾天還在纏著鏡心復合呢,這會有和新來的知青打成一片了。”
“還幫那姑娘干活,欺負人家姑娘不知道這農活怎麼干,要是村里的姑娘,宋知青干那活,還敢說幫忙,不被笑死才怪。”
沒想到還真的又去吃軟飯了,阮念念對于宋辭明也是佩服的。
“就是鏡心慘了,我那天碰到她,偷偷哭呢。”王二嬸搖頭。
“王二嬸,干活了!偷什麼懶呢!”
有人高喊一聲。
王二嬸跺腳嚷嚷道:“誰偷懶了!我喝口水,可別瞎說,老娘撕了你的嘴!”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
一遍嚷著,一遍走。
阮念念來之前還給江燃提了綠豆水,他干活重,阮念念找到他,把水送過去。
同樣和他在揮舞著鋤頭的漢子可就沒這種待遇了。
唏噓的喊著,眼神里都是羨慕。
江燃這小子真是好命,老婆好看不說,還有錢,還溫柔體貼給他送水。
他們怎麼沒這好命!
又是想吃軟飯的一天。
江燃一口氣喝了大半。
看著有的人那目光幾乎黏在他媳婦身上了,特別是那個林家老三。
“太陽大,回家去吧。”
阮念念也沒想久留,把桶丟給他,抱著樂崽就離開了。
今天江娟稍來的是兩條魚和豆腐。
順道還捎了一封張萍的信。
阮念念看了看,說的是今年廠子里肥皂的事情。
依舊是五百塊。
張萍還在信里暗示她,縣里其它兩個廠子也想送這個。
縱使其它兩個廠子沒怎麼定過她的香皂,但到節日,她也沒忘了維護關系。
既然張萍能在信里暗示,那說明十拿九穩了。
不過,能做香皂也得她家蓋好了,現在是什麼也不能做。
雞鴨鵝她不會殺,魚她還是可以的,兩條留了一條活潑的放在盆里養著,另一條半死不活的索性殺了晚上燉湯喝。
晚上他和江燃吃了飯,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阮念念想到是王二嬸來了,快步出去開門。
果不其然,站在門口的就是王二嬸,手里還提著一大袋子的棉花。
“快進來。”
兩個人跟做賊一樣。
王二嬸進來:“你看看,都是今年的新的,好棉花,彈好了。”
“知道都是好的,你快坐,我給你拿錢。”
阮念念順道給她端了剩下的一碗魚湯:“還熱著呢,你趕緊喝了,專門給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