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出去和他說話,阮念念哄著樂崽睡覺,喂他喝奶瓶。
她現在長牙了,總是咬到她,咬一下,疼的很,江燃和她商量,這兩天要給她斷奶了。
阮念念覺得奶水也越來越沒營養了,喝奶粉也行,兩個人一商量也就斷了,就是樂崽,往她懷里鉆幾次,見她真不讓她喝奶了,也就乖乖的抱著奶瓶喝了。
比起不好斷奶的孩子,她還是很乖的,最起碼不抵觸奶粉。
喝了幾十毫升奶粉,樂崽在她拍拍下就乖乖睡了,阮念念剛給她放在小床里,江燃就進來了。
“江銘大半夜找你什麼事情?”
江燃脫了外套躺下,長臂把她攬進懷里,低聲道:“找我借錢。”
阮念念詫異。
“那種菜的方法我給他說了,但他蓋了房子,連買塑料布的錢也沒有,大哥二哥那里,也難借出來錢,就來找我了。”
雖是說正事,但是溫香暖玉在懷,她身上的香味一直往他鼻子里鉆。
江燃有力的腿分開她的腿。
在她耳邊低語:“我也沒同意呢,說是要和你說一聲,你是什麼想法?”
阮念念被他的動作分了不少的心神,不過好歹還沒有理智全無,嗓音微啞道:“借多少?”
“三十。”
江燃的動作也沒停下來。
“借吧,今年他還能種一茬菜,到時候恰好還給我們。”阮念念手里現在有五千多,三十塊錢對她不算多,只要能還回來就成了。
兩個人三言兩語商定好這個事情,就投入了更重要的事情中。
第二天清早,阮念念睡到了日曬三竿。
渾身酸痛,她出來,老太太正在看著樂崽,見到她道:“樂崽餓了。”
“我去給她沖奶粉。”樂崽不喝奶粉也不行了,她的口糧,早被某個不知羞的人吃完了。
阮念念想到昨晚,臉色一陣滾燙。
老太太看著她的背影笑的一臉褶子。
“阮知青,你的信!”阮念念拿著奶瓶出去接信。
除了信,還提了一個包裹。
阮念念把奶瓶給老太太,她喂樂崽喝奶,自己先拆開信看了看,陸行云女士表示收到了她送的東西。
中間的一段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過年想去大河村看看你,但是你爸不同意。”
別說她爸不同意了,阮念念也是一樣的不同意,陸行云現在的肚子可不小了,來回折騰,萬一有個事情,那就完蛋了。
阮念念想了想,過年天氣暖和了,倒是她可以請探親假,只要下鄉超過兩年的,都可以請探親假回城。
不過,這件事還得再仔細想想,要回去帶著江燃去,那她和陸行云阮問潮的關系就得說明白,要是不帶江燃去,估計以她對江燃的了解,他不可能讓自己去北城。
她娘估計也猜到了香皂的事情,阮念念看她提到了北城第一日化廠的肥皂。
“要憑票供應,每人每月一塊,很多人還買不到。”
她娘不會無緣無故提這個,估計是覺得北城市場大,她倒是知道市場大,只是運輸不方便,寄送寄多了更說不清,凡是都是偷偷摸摸的做。
阮念念把信放好,再看寄過來的東西,新年給她買的衣服,給樂崽買的衣服,除了樂崽的,她和江燃的都是羽絨服,看著好像還是外匯商店買的。
阮念念猜測,光是這兩件羽絨服都得一二百塊錢,這可是奢侈品,夠她在鄉下蓋個房子了,也不知道她爹娘的工資有多少,能這樣給她花錢。
不過,有羽絨服方便許多,輕薄又保暖干活也方便。
阮念念把羽絨服掛起來拍了拍。
她在家忙的時候,許瑤挺著肚子來了,阮念念看看她平坦的小腹,再看看她挺肚子的姿勢:“你懷孕了?”
許瑤聞言就笑了,點點頭。
看她這一副模樣,阮念念嘴角抽了抽,這人現在估計早把當年嘲笑她的話拋到腦后跟了。
阮念念讓她坐下:“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公社小學又要招老師了,你去不去,我準備再去考考。”許瑤道。
阮念念在她肚子上掃了掃。
“我剛檢查出來懷孕,才一個月,考上了也能去教學,滿工分,一個月還有五塊錢,你不知道,張青山家過的多窮,有個哥哥是個傻的不說,還有個弟弟還在上學,我再懷孕不能上工,全靠張青山和他那個老娘,我們一家人都快餓死了。”
張青山是許瑤的救命恩人了,她嫁給張青山倒是愿意,就是,那愿意也不能代替窮啊,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再想想張家的一堆事情,她是真的發愁。
“算了,你還是別去考試了,你去了還得跟我爭名額。”許瑤又擺擺手道。
阮念念佩服她的反復無常,不過沒有許瑤的提醒,她還不知道公社今年還要招老師呢。
“咱們這些知青,楊桂芬在公社當干事,周魏紅和張弛都在小學,就連宋辭明,雖然啥也沒,但他勾搭上那個廠長的女兒,也出錢養著他呢,還有那個蘇晚晴,現在神神叨叨的,也找到個有錢的人給她吃的,算來算去,我的日子過的最不好。”
阮念念許久沒聽到蘇晚晴的消息了,微微蹙眉:“她怎麼神神叨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