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笑死,戳了一下江燃:“行啊你,給你抓起來,坐進去我可不去管你,帶著你女兒再找個帥哥。”
江燃在她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再亂說。”
“爸爸,你打媽媽的屁股!你個壞人!”
一個小炮彈似的身影沖進廚房,抱住江燃的大腿:“壞人!”
阮念念和江燃同時怔住——
這小家伙怎麼過來了?
江燃被自己的女兒這樣喊,臉上的尷尬比阮念念還多。
阮念念面不改色的撒謊。
“沒打媽媽,是媽媽身上有灰,你爸爸幫忙打灰塵呢……”
樂崽清澈的眼神看著阮念念:“真的?”
阮念念無比誠懇:“真的。”
樂崽撓撓頭,好像錯怪了爸爸,站直了小身板:“對不起爸爸。”
江燃輕咳一聲,有點心虛:“你怎麼來了?”
樂崽指了指桌子上的橘子罐頭:“要次罐罐,曾奶奶次糕糕。”
江燃把罐頭擰開,遞給樂崽一瓣橘子:“吃完來找爸爸洗手。”
樂崽也不嫌棄黏糊糊的,往嘴里塞,走的時候也不忘給老太太拿雞蛋糕。
阮念念看他邋遢的模樣,都怕老太太嫌棄她。
反正她這個親娘是嫌棄。
樂崽搖搖晃晃的出去,江燃還走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確認了樂崽走遠了,把廚房的門關上——
阮念念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江燃的耳根微紅。
*
村里的地已經陸續開始出花生了,阮念念在家做月餅,郭婉玉還有老太太在院子里看著樂崽還有虎子,外加郭婉玉和王六的娃,叫王謹一,小名叫一一,還在懷里抱著呢。
還有郭玉和張慧的孩子也跑過來了,都在院子里玩,幾個小孩沒太長歪,阮念念也就沒趕人,讓他們在這玩。
等她忙完,院子里熱鬧的很。
出來就撞到了跑過來的樂崽,撞到她,樂崽還抬頭笑著看看她:“媽媽。”
阮念念看著她跑的額頭上都起汗了,有點奇怪的看著她身后跟著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再看看老太太郭婉玉,趁著她發冷這段時間,樂崽已經跑了。
其他娃也跟著她跑。
阮念念一頭霧水:“她今天怎麼還舍得跑一跑?”
平時懶得屁股長在地上。
郭婉玉懷里的一一還在笑。
老太太道:“說玩什麼仙女的游戲。”
指了指樂崽:“樂崽是仙女,后面那些跟著的,都是她分配的小妖怪。”
阮念念一頭黑線,這是把她講的睡前故事給實踐了。
忙碌一上午,也有月餅做好,樂崽也玩累了,香味飄出來,不管是小仙女還是小妖怪都玩不下去了,樂崽帶頭趴在廚房門口,眼巴巴的看著阮念念,口水都快流出來。
阮念念切開幾個放盤子里:“來,一人拿一小塊。”
樂崽自然是頭一個拿的。
再就是虎子,虎子拿著:“謝謝小嬸嬸。”
其他的孩子也有樣學樣,拿過喊謝謝。
阮念念覺得,不管那江老大江老二性情怎麼樣,這小孩子倒是沒有移了性情,算是歹竹出好筍了。
給小孩子分完,又去給郭婉玉和老太太。
老太太愛吃甜口,吃的紅豆沙的,剛烤出來,又酥又軟:“老了老了,日子好起來了。”
阮念念還去泡了后山摘的野花茶解膩。
月餅做好后,阮念念用油皮紙包了幾層,給北城李軍那邊郵過去,還給她陸行云女士那邊郵寄過去,最后,想了想還給夏家郵了一份,寫了一份信。
再然后就是要送縣里幾個廠子里了,張萍說了要晚上去,江燃下工,老太太照顧著樂崽,兩個人騎車夜里去送。
給江娟也送過去一些,張萍見阮念念提了包好的月餅,笑的兩眼瞇起來:“你可不知道,去年你送的早,我說放著中秋節當天吃,誰知道全讓我家那小子吃了。”
說著張萍還指了指她的兒子。
張萍的兒子是個小胖墩,一聽到吃的,兩眼發光的盯著那月餅。
阮念念給張萍多留了一份。
又和江燃去了紡織廠和玻璃廠,挨個都留了兩份,人都喜歡被惦記的感覺,再說阮念念做的也好。
玻璃廠的婁主任胖乎乎的,笑的面容紅潤:“廠里每個月都會給選出來的優秀工人發獎勵,今年就發香皂吧,先要五十塊。”
錢不多,不過聊勝于無,過年才是大頭。
廠子里的都送完,騎車回去準備再去給江娟送一些,剛走到服裝廠家屬院那條路,還沒走近,阮念念便聽到哪里有聲音,下意識的抓住江燃的脊背:“燃哥,是不是有鬼啊!”
一想,阮念念更害怕了,抱住江燃的腰。
江燃一手握住她的手安撫她,一邊仔細聽聽:“好像有人打架。”
阮念念一聽這個,也沒剛那麼怕了,手還是緊緊的抱住江燃的腰身,仔細聽聽動靜。
好像有痛苦的聲音傳來。
倆人也不準備管閑事,直接拐進了服裝廠家屬院,到了江娟樓下,阮念念敲門。
江娟打開門:“怎麼才回來…念念,怎麼是你們?”
江娟有點驚喜。
阮念念道:“來縣城有點事,前兩天做了月餅,給你送過來。”
阮念念坐下:“最近周凌有沒有再找麻煩了?”
江娟道:“前幾天每天都寫舉報信,這兩天不聽說他寫了,好像,這幾天他也不上班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