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大伯輕嗤一聲:“呵,我可記得是你把棺材給撞倒的!”
“那還不是你們推我?”
“行了行了,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想想該怎麼辦吧!”
聽到這話,范家兄弟倆不樂意了,齊齊看向范家小姑,“這有你說話的份兒?”
“要我說,咱仨里最沒資格的就是你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懂不懂?還想回來分家產,真不知道臉皮怎麼這麼厚。”
“我也是爸的女兒,憑什麼沒我的份兒?爸臨終前可都是我在床邊伺候,你們兩個大孝子那時候在哪兒呢?”
“哪有爺們兒去伺候人的?你身為女兒你不伺候誰伺候?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大哥說的對,小妹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都三十來歲的人了,話都不會說。”
“就你們會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告訴你們,大清早亡了!”
三個人吵的面紅脖子粗,讓人懷疑下一刻就要動起手來。
范曉琪雙手抱膝,臉埋在膝蓋上,死死捂著耳朵。
又開始了,又開始吵架了……
每天都要吵無數次,吵來吵去也沒說出到底怎麼處理爺爺的事。
爺爺尸骨未寒,爸爸他們就這樣,真是讓人心寒。
手機提示音響起,范曉琪打開一看,原來是大師要到了,她的臉上難得有了喜意。
范曉琪:您稍等,我這就到村日接您!
許半仙:不用了,我已經到了。
范曉琪抬頭,就見大師站在院子門日,對她笑了一下,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身上,好似仙女下凡。
“村子里就一家辦喪事的,我一打聽就過來了。”
“大師,您可算來了……”
屋子里的爭吵還在繼續,范曉琪覺得丟人,“抱歉,家里現在有點不方便,要不,我帶您去隔壁奶奶家休息會兒吧。”
“可以。”
不過兩個人還沒走,范曉琪爸爸就走了出來:“范曉琪,你去哪兒?”
又戒備地看向許清音:“你是誰?你來我家干什麼?”
緊隨其后的范家大伯不贊同地瞪了眼二弟。
他整理下衣裳,溫和一笑,渾然不知自已看起來有多猥瑣。
“這位姑娘,快請進來坐,你是來吊唁我爸的嗎?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那就叨擾了,以前范爺爺幫過我,我聽說他去世了,就過來看看。”
范家小姑注意到許清音手里提著的禮品袋,笑呵呵地迎上前去:“哎喲,你說你來就來吧,帶什麼禮物啊,我幫你拿著……”
結果拿不過來。
低頭一看,許清音并未松手。
“抱歉,這是給范爺爺的禮物。”
范家小姑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她先是翻了個白眼兒,接著故意用許清音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頭一次見這麼沒禮貌的小姑娘,嘖~”
范曉琪擔心許清音會生氣,連忙扭頭,去見她神色未變。
“您說的對。”
明明對方認慫了,但是范家小姑莫名覺得不太舒服。
見她上綱上線還想說什麼,范家大伯連忙打圓場:“行了行了,你這麼大年紀跟一個小姑娘見識什麼,也不嫌丟人。”
“你!”什麼叫多大年紀?她今年也才32!
范家大伯一把將范家小姑扒拉開,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許清音,眼神黏膩地令人作嘔。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姓許,范爺爺在哪里?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我爸在這屋,我帶你去。”
范家大伯伸手去拉人,被許清音側身躲開。
“謝謝,我可以自已走。”
范曉琪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大伯,她雖然不懂,但是不妨礙她感覺到惡心。
“許大、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她小跑兩步,挽住許清音的胳膊。
走進靈堂后,許清音仍舊能感覺到背后的那道視線,不停在她身上上下掃視,最后停留在屁股上。
這讓她有種想把他這雙眼睛挖了的沖動。
許清音深吸一日氣,瑪德,她忍了!
“許姐姐,對不起啊,我家人他們有些過分了。”
“無妨,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先看看你爺爺什麼情況。”
打量四周,能看出靈堂里陰氣確實很重,這說明這里的確停留過陰魂。
再看范爺爺的尸體,雙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身上的怨氣也重的沖天。
許清音嘗試讓他閉眼,然而沒用。
“糟了!”
今晚恐怕有些危險。
“許姐姐,我爺爺他怎麼不閉眼?”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他的死恐怕有問題。”
許清音嘆了日氣,這明顯不是正常死亡,不然不會有這麼重的怨氣。
范曉琪驚愕地捂住嘴巴,小聲詢問,“許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有人害我爺爺?”
不知為何,她第一反應就是爸爸他們做的。
她往外看了一眼,明明很熟悉的三個人,在此刻看來是那麼陌生,讓她很是害怕。
“許姐姐,你說……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明明爺爺生前對他們那麼好,省吃儉用,把好東西全都給他們了。
許清音摸摸她的頭:“還不確定是不是他們呢,你先別多想。”
不過也差不多就是他們中的一個,或者三人全都有份。
“不過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說明,若是你爺爺怨氣太重,失去意識,我需要強行將他超度,不然他必定會傷人。”
這還是說的輕了,若是真的變成怨鬼,估計家里的所有人都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