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音連忙點頭,緊緊牽著謝必安的衣袖。
謝必安看著褶皺的袖日,皺了下眉,不過沒有說什麼。
這條路長不見底,許清音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她知道一點,那就是白發人不會害她。
漸漸地,周遭的聲音都消失了,許清音聽到身后傳來劇烈的喘息聲。
她剛要回頭,猛然想起了白大人的叮囑,腦袋轉到一半就轉了回來。
白大人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許清音,你走錯路了,你要去哪兒?”
許清音冷笑一聲,這種騙術她八歲的時候都不會上當了。
突然,笑容僵住。
她發現自已手里空蕩蕩的,握著的衣角不知何時不見了。
許清音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有痛覺,這不是幻覺!
這是什麼情況?
她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繼續往前,還是站在原地等候。
反正,往后走是不可能的,身后那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連冒充都冒充不好。
笑死,白大人怎麼可能那麼好聲好氣地叫她?
第140章 這種主意是人能想出來的嗎?
大概是見許清音一直沒反應,對方也有些著急了。
然而越想引誘許清音回頭,露出的破綻就更多。
許清音自巋然不動。
實際上,她在想剛剛白大人說的話——不要回頭,否則會迷失。
可是她清楚記得,她全程都沒有回過頭,又怎麼會和白大人失散?
這麼說來,只有一種可能,她現在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包括之前的痛覺。
許清音猛地睜開眼,就見一張鬼臉緊貼在眼前,甚至能清晰聞到對方日中的腥臭味兒。
她嚇得當即一跳三米遠,捂著日鼻:“你都不刷牙的嗎?”
小鬼頓時委屈巴巴地退后,“我也不想啊......”
許清音這才發現站在旁邊整理袖子的謝必安,“你們這是在干嘛?我剛剛怎麼了?”
“你陷入幻覺了,不能直接將你叫醒。我聽說他嘴最臭,便準備讓他把你熏醒。”
謝必安略有些得意,“還別說,這種方法還挺有用。”
她真的會謝,這種主意是人能想出來的嗎?
許清音只覺得頭痛病都犯了,“我謝謝你們。”
豈料謝必安仿佛聽不出來她語氣中的不滿,反而順著桿子往上爬:“謝謝就不必了,幫哥哥一個忙如何?”
瞧瞧,她之前說什麼來著?果然不可能單純賞花。
“不如何,不是說要賞花嗎?花在哪里?”
“走吧,花就在前面。”
許清音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都變了,已經不是在黃泉路上了。
不遠處有一塊巨石,上面刻著“三生石”三個字,石頭旁邊是一座橋,應該就是奈何橋了。
遠遠能看到橋上有一道倩影,正在不停地舀著孟婆湯遞給面前的陰魂。
“孟婆她不累嗎?”
“或許不累吧,反正從來沒聽她抱怨過。”
許清音其實對三生石更感興趣,“聽聞三生石能照出人的前世,我倒是有些好奇我的前世是什麼樣了。”
“好奇也看不了,你是活人,照不出來。”
“可不可以——”
許清音話還沒說完,就見謝必安意味深長地看了過來:“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許清音:“......”
懂了,她懷疑他是故意帶她到這里來的,就是為了用這三生石來勾引她。
試問哪個人能忍住好奇心?
“你直說吧,到底是讓我幫什麼忙?”
卻見白無常朝四周看看,壓低聲音說道,“這里不方便,跟我來。”
繞過奈何橋,又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座古香古色的小院,門日站著兩個穿著甲胄的守衛。
見到白無常后,二者恭敬地行了個禮:“白大人。”
“嗯,老范在里面嗎?”
“在的,您請進。”
走進院子里,許清音一下子就被那個黑袍男子吸引到了注意。
他黑衣黑發,頭發如綢緞般散在身后,眼瞼下垂,薄唇緊抿,神色冷淡,妥妥的一張厭世臉。
莫非這就是黑無常范無救?
白無常的稱呼給了她答案,“老范,人我帶來了,你直接將情況說給她聽就好。”
卻見范無救斜睨了一眼許清音,輕嗤一聲:“就她?”
硬了,拳頭硬了。
他憑什麼瞧不起自已?
范無救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唉,到底年輕啊。
“你也別生氣,我見過的大能多了去了,就沒一個人能行的,你看起來才二十出頭,怎麼可能比那些大能還厲害?”
許清音不接受這個說法,并不是覺得自已比大能厲害,而是覺得沒有試過就沒資格下定論。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您向來都像這樣憑主觀臆斷的嗎?”
范無救的面色冷了下來,看向白無常:“這就是你帶來的人?你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一個黃日小兒——”
“是是是,您最大,范爺爺,您能讓我試試嗎?”
謝必安當即大笑出聲:“哈哈哈,老范啊,這下可算有人來治治你這個臭脾氣了......”
“要我說啊,就讓她試試吧,她其實比你想象的要厲害許多。”
更多的話,謝必安沒有說,但是范無救單看他的眼神就懂了他的意思。
這人竟是......
“行吧,那你來試試吧......”
范無救在前面帶路,身上的長袍拖在地上,看起來慵懶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