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音步行前往。
現在是白天,小憐不一定會出來,不過老巢定然就在附近。
她猜測,或許就在湖里。
老城區人本來就少,再加上天氣寒冷,公園里一個人都沒有。
這里已經廢棄了,沒有人打掃,鞋子踩在雪上嘎吱嘎吱響。
因著一直下雪,之前的腳印都被覆蓋,此刻只有她身后孤零零一排腳印。
許清音從剛進公園,就發現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黏膩、覬覦、充滿惡意。
她裝作沒察覺,仿佛真的來散步放松一樣,看似欣賞雪景實則觀察周圍的環境。
突然,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道哭聲,許清音循著聲音走過去,見到一個穿著單薄的小女孩正抱膝蹲在假山旁哭。
“小妹妹,你怎麼了?”
女孩子抬頭,露出凍得青紫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姐姐,我好冷啊……爸爸打我,還把我趕出來,不讓我回家……”
許清音氣憤不已:“把這麼小的孩子趕出家門,他還是人嗎?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女孩子眼中綻放出喜悅:“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走吧。”
女孩子害怕許清音跑了,還試探著牽手,見她沒抵觸,這才放心把人帶回去。
她不知道的是,許清音看著她天真的后腦勺,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本以為這趟會白跑,沒想到竟然碰上了小憐,看來他們是真急了。
一直走到湖邊,許清音故作詫異:“不是說去你家嗎?來湖邊干什麼?”
“我爸爸就在這附近呢。”小憐想抽回手,沒想到手被緊緊握住,根本抽不出。
這女人吃啥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姐姐,你弄痛我了……”
“啊小妹妹,不好意思啊,姐姐力氣比較大。
不過你不是說你爸爸會打你嗎,還是讓姐姐牽著你比較安全。”
小憐:“……”
“不用了,我跑得快,爸爸打不到我的。”
許清音不信任地看了下她身上的傷,“你跑得快,這傷是哪兒來的?聽話,你爸爸在哪兒?姐姐幫你教訓他。”
小憐實在是扯不出來,只能作罷,“就在前面,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
“放心吧。”
這個湖很大,此刻上面都結了冰,覆蓋厚厚一層雪,許清音突然想起小時候在上面拉爬犁玩兒的事了。
正想著,眼前出現一個“中年男人”,他虎目怒視,看起來十分兇惡:“小憐!你跑哪兒去了?還不快回家干活兒!”
許清音一把將想跑的小憐拉回來,她能看出小憐臉上的恐懼不是裝的,心底涌上怒意。
“你這人怎麼做爸爸的,看把你女兒打成什麼樣了?”
“我女兒我想打便打,誰讓她不聽話了。你是哪家的姑娘?沒人教你見到長輩要問好嗎?”
“長輩?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
許清音懶得做戲,單手掐手訣,突然出手,直接將那中年男鬼炸懵了。
“你是什麼人?”
“姑奶奶是收了你的人!”
許清音掏出哭喪棒,將那中年男鬼打得屁滾尿流后,又將他收到鎮魂瓶。
這才看向瑟瑟發抖的小憐,露出一抹和藹的微笑:“這下你不用怕了,我幫爸爸收走了。”
小憐:“……”
她更害怕了好嗎?
這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兇神,她爸爸,不,那老鬼那麼厲害,在她手中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實際上小憐并不是老鬼的女兒,而是老鬼抓回來奴役的小弟。
老鬼讓她哄騙人過來,然后吸食他們的生氣,增強力量。
若是領不回來,就要挨毒打。
只可惜,老城區人少,且精明,小憐能騙回來的人不多,以至于老鬼到現在也沒成氣候。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憐就是那為虎作倀的倀,助紂為虐的幫兇。
被打不是害人的理由。
小憐此刻瑟瑟發抖,生怕步那老鬼的后塵。
豈料對方似乎沒準備打她,而是將那個嚇人的棒子收了起來。
“行了,以后沒人打你了。”
許清音發微信給白大人,然后帶著小憐離開。
她還要再去一趟客人家,客人女兒被吸食的部分生氣已經被拿了回來,只要還回去,應該就沒問題了。
沒成想剛回去就撞上了家暴現場。
許清音敲門久久沒人來開,她側耳細聽,聽到細微的嗚咽聲。
掐指一算,客人有危險。
她直接將門撬開,只見一男人滿臉潮紅,酒氣彌漫,正拿皮帶往女人身上抽。
女人雙手擋臉,不停求饒,然而沒用,男人反而變本加厲,打得更兇。
許清音一腳男人踹飛,奪過皮帶,對著男人啪啪啪就抽了幾下。
接著將女人扶起來,“沒事吧……”
“沒事,我都習慣了,讓你看笑話了。您這麼快回來,是事情解決了嗎?”
“放心,馬上就能讓孩子恢復。不過,他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女人面露猶豫,“我再想想吧……”
“好,有需要可以找我,我警局有認識的人。”
“謝謝……”
許清音沒有強求,她到底是外人,不好摻和到別人家事里。
來到房間,將女孩子失去的生氣還回去,又施法讓她忘記那段不愉快的經歷。
許清音這才看向身側跟著的小憐:“看到了嗎?她被你害成這樣。”
小憐抿抿唇:“對不起。”
“跟我說沒用,你應該跟那些被你害了的人說。”
聽到這話,小憐對著女孩子鞠了三個躬,鄭重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