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餓得都快吐了,她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口齒清晰的開了口:“我餓了,想要找點吃的!”
霍連城聽到秦晚晚的話愣了一下,卻并未發現秦晚晚能清晰的說話有什麼不對。
再傻的人,也是知道餓的。
餓了?
是啊,他忘了,秦晚晚從昨日進新房,到現在還滴水未進。
他還沒有體會過怎麼給人做相公,就要學著給人做爹,他哪里想到過這個。
想了想,霍連城還是把秦晚晚拉回床上坐下,然后自己披了件外套出去了。
關上門之前,霍連城囑咐道:“你乖一點待在這別動,我馬上就回來了!”
秦晚晚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沒多大會,霍連城果然端著一大盤吃的從外面回來了,有肉有菜,都是昨天酒席上吃剩下的。
霍連城把飯菜放在桌子上上,對秦晚晚招呼道:“飯菜是冷的,你過來先吃點,等天亮明了.......”
話還沒有說完,秦晚晚就幾步走到了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秦晚晚連生肉都吃過,吃點冷飯對于她又算得了什麼!
她的動作粗魯,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優雅,她自小在雇傭軍隊伍過的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
況且這會她餓得頭暈眼花,哪里還會顧及到什麼形象。
不過還好,這樣子也算是符合原主傻里傻氣的氣質。
霍連城有些氣餒的看著秦晚晚,心中悵然若失。
唉,他又忘了,秦晚晚是個傻子,他跟她解釋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秦晚晚把盤子的里的吃食吃完,天就已經完全明朗了。
端著盤子,霍連城又耐心的開口:“你在這等著我,我把盤子送回去了再來給你換衣服,一會我帶你去祖母房里敬茶。”
雖然秦晚晚是個傻的,但是該有的禮節卻一點也不能少。
霍家是書香世家,禮教森嚴,霍家院子里住著的除了霍連城的父母,還有霍連城的祖母,二叔,三叔,以及各房的嬸嬸,堂兄姐妹等。
秦晚晚剛嫁入霍家,霍連城可不想她落了這些人的口舌。
秦晚晚又不是真的傻,哪里會等到霍連城回來給她更換衣服。
等霍連城出去了,她就趕緊翻箱倒柜,想在霍連城回來之前給自己換一身干凈舒適的衣服。
這一翻箱子,秦晚晚卻是傻眼了。
昨天她隨手打開了一個箱子就找到了身上的這套睡衣,所以并沒有認真查看自己被放在角落里那些大箱小箱的嫁妝。
現在打開這些箱子,看見箱子里面放的那些破布,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秦晚晚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十幾個箱子,居然找不出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
那些小箱子里的首飾,樣式全都粗鄙不堪,連街上的老奶奶都不會戴出去。
這是秦嚴廷的繼室柳小如一手準備的嫁妝。
在秦晚晚混亂的記憶里,只記得柳小如是個眼神非常可怕的女人。
卻不知,這個女人的心黑的就像是鍋底一樣。
秦晚晚一個傻子,嫁到霍家這種高門大戶,已經很是艱難了,再沒有好的嫁妝傍身,若是原主,只怕以后的日子會在這個大院里過得舉步維艱。
出嫁的時候,秦晚晚隱約聽見有下人給秦嚴廷報過她的嫁妝單子,根本不是箱子里的這些東西。
連一個傻子的嫁妝都要私吞,簡直太過分了,秦晚晚眼里迸射出一絲冷意。
心中有氣,她伸出腳狠狠的踢向那個裝著衣服的大箱子。
誰知道她還是高估了原主這副嬌滴滴的身子,一腳下去,箱子紋絲不動,腳卻發出了鉆心的疼痛。
秦晚晚吃痛,眼睛冒著淚花蹲在了地上。
這時候,霍連城剛好進了屋。
他幾步走到秦晚晚面前把秦晚晚扶起來,嘴上無奈的說道:“真是個傻丫頭, 你踢那箱子作甚。”
秦晚晚抬頭看著霍連城,一滴晶瑩的淚珠直直的從她無辜的大眼里掉了出來。
那滴眼淚重重的砸在霍連城的手背上,仿佛在霍連城平靜的心底砸出了一汪清澈的泉水。
秦晚晚真的是醉了,這有什麼好哭的?
這滴眼淚絕不是由她的靈魂所支配的,而是這具身體受到傷害之后本能的舉動。
美人落淚,我見猶憐。
霍連城有些手足無措的,他慌張的把手伸到秦晚晚如同瓷器一般白皙的臉上,輕輕的把眼角未干的淚痕擦掉。
“晚晚乖,不哭!”擦干眼淚后,霍連城開口柔聲安慰。
秦晚晚一張臉漲得通紅。
乖?
乖個屁啊乖?
她可是秦晚啊,二十一世紀讓人聞風喪膽的雇傭兵軍醫啊!
想當年在熱帶雨林,她大腿中了彈子,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她自己動手用匕首把子彈取出來,她連聲都沒有吭一下。
現在居然為了這麼點事情就哭了,是眼淚已經不值錢了嗎?
霍連城看秦晚晚一臉哀怨,以為她還在為踢痛了腳委屈,他嘆了口氣,然后把秦晚晚剛剛踢過的箱子一腳踢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