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里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秦晚晚五指張開,然后捂著眼睛,想著接下來的畫面太血腥了,真是讓人有些不忍直視呢!
不過,也好刺激呢!
不行了不行了,太殘忍了!
霍連城終于舉起了手中的火鉗,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謝姨娘也明白過來了,霍連城這是根本沒有把霍橫飛放在眼里,她終于恐懼到了極點,全身上下抖的跟篩子一樣。
火鉗鮮紅猶如熔漿。
秦晚晚甚至都能想到火鉗烙在皮膚上,發出的那種熟悉的肉被燒焦的“滋滋”聲,那種感覺一定和她用電刀給患者做手術的方式一模一樣。
眼看著霍連城手中的鉗子就要碰到謝姨娘的臉了。
就在這時候,伺候老夫人的丫鬟玉晴從外面跑進了偏房。
她并不知道偏房里發生了什麼,進屋之后就語氣驚慌的喊道:“不好了,李郎中說老夫人救不回來了,少爺夫人們,你們趕緊去見老夫人最后一面吧!”
霍連城聞言拿著火鉗的手一頓。
他回頭怔怔的看著玉晴:“李郎中真是這麼說的?”
玉晴低下頭:“玉晴不敢妄言。”
“奶奶!”霍曼書捂嘴痛呼了一聲,然后起身拔腿就跑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起身,跟在霍曼書的身后出去了。
霍連城把手中的鉗子扔在了地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巨響,他幾步走到了秦晚晚面前,想要扶著秦晚晚起身。
秦晚晚推開他:“我知道你急,你先去吧,也不遠,我自己慢慢去就是了!”
霍連城不發一言,仍舊伸手要扶秦晚晚。
秦晚晚見狀也就只能由著霍連城去了,反正她身子確實也有些乏了。
霍連城扶著秦晚晚,兩人慢慢的出了偏房。
謝姨娘仍舊還坐在椅子上,她驚魂未定的看著地上的火鉗,然后身體發軟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股熱流沿著她的兩腿中間流了下來。
難聞的尿騷味頓時充斥在偏房里。
謝姨娘終于忍不住了,咆哮般的在偏房里大聲的尖叫起來。
伺候謝姨娘的梅香看見謝姨娘的樣子有些慌張的低下了頭。
每次,謝姨娘遇見不開心的事情就會在她的身上發泄。
她的手臂上,背上到處都是被謝姨娘毆打留下的疤痕。
梅香怕到了極點,生怕謝姨娘再次遷怒于她。
霍連城扶著秦晚晚到了老夫人的臥房,站在了早到的人群之后。
秦晚晚有些好奇的探頭張望老夫人,她心中也十分疑惑,怎麼敬茶那天看著還算是硬朗的老夫人,怎麼幾天不見,就到了沒命的地步?
這時候李郎中開口問道:“各位老爺夫人,老夫人得的是眩暈病,因著發病太急了,如今在下也是回天乏力了。”
眩暈病?
秦晚晚皺眉,那不就是后世在醫院里常見的高血壓麼?
秦晚晚還未曾理出頭緒,病榻上的老夫人卻是悠悠的醒了過來。
老夫人兩眼炯炯有神,面色紅潤,兩顴潮紅,一點也不像是病重的樣子。
屋中的人看見老夫人的樣子卻是紛紛低下了頭,大家心中都明白,老夫人這是回光返照了。
老夫人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時間不多了,她向站在后面的霍連城招手:“連城啊,你過來,你到奶奶跟前來,還有晚晚,你也過來!”
霍連城聞言,拉著秦晚晚走到了老夫人的床榻跟前坐下。
老夫人伸出手,一手抓著霍連城,一手抓住秦晚晚。
“兩個好孩子,我從早上就聽下人們說起了晚晚開蒙的事情,還想著什麼時候舉辦個宴會慶祝一下這件喜事,哪知道我這老婆子不中用,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晚晚能好,這是我們霍家的喜事。連城啊,以后你一定要和晚晚好好過。”
霍連城回握老夫人的手:“奶奶,我知道的。”
老夫人頓了頓:“你和你爹這些年生了不少的嫌隙,可你爹也是無奈之舉,那都是我這個老婆子造下的孽。”
“連城,你要答應我,我身故之后,你不能再跟你父親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了!”
老夫人滿眼期待的看著霍連城,想要從霍連城口中聽到一個肯定的答復。
可霍連城的眉心卻是皺了起來,他一直以為霍文啟的種種表現,是因為霍文啟自己的原因,倒是沒有想到這件事還跟老夫人有關系。
這件事老夫人若是不說個不清楚,以霍文啟那個德性,相信真相一定會被他帶進棺材里。
所以霍連城不想就這樣答應老夫人的請求,他孝順尊重老夫人,但是不代表他會愚孝。
所以他思量之后還是打算開口問個明白:“奶奶.....”
沒等霍連城將嘴里的話說完,秦晚晚忽的從床榻上起了身,她雙手一掬,在老夫人的病榻跟前彎下了腰。
秦晚晚剛才并未仔細聽老夫人和霍連城的對話,從老夫人握著她的手之后,她的指腹就悄悄的探上了老夫人的脈搏。
秦晚晚和后世的很多醫生都不同。
她最開始是學西醫的,可是在成為雇傭軍醫之后,她發現雇傭軍因為在外執行任務,所面臨的醫療環境經常十分惡劣。